第102章死

他们身处的地方是一处密道，就连门都是石门，与墙上的藤蔓融为一体，就连锁都是在里面，就算是有钥匙凭书生一人的力量，也根本推不开这石门。

“求求你，玉娘，把门打开。”从未觉得自己如此无用过，书生一拳又一拳地捶打着石头，眸中隐隐有泪水出现。

“狐妖，纳命来！”

男人的厉呵声，打斗声，刀剑相撞声，一声声透过石头传了进来。

身体撞在石门上的声音是那么的清晰，一抹馨香透过石门的缝隙飘了进来，书生闻出那是玉娘身上的香味。

听着这动静，江九坐起身，强撑着身子动用法力去看外面的情景，看到外面发生的事情，瞳孔猛地一缩。

她看到玉娘被两个道士踩在脚下，其中一人拿着一把刀子在剜她的内丹，如此的疼痛，玉娘生生地咬住自己的胳膊，不让自己发出丁点儿声音。

“七百年的道行，怎么内丹才这么小？”

“这狐妖的皮囊倒是不错。”

“这狐狸洞不知道害了多少人，一把火烧了吧。”

渐渐地，外面没有了任何的声音，书生坐在门后用流血的双手紧紧的捂着嘴巴，因为玉娘说过，不论发生了什么，都让他不要出声。

他相信，只要他不出声，就不会让玉娘分心，待一切安好的时候，玉娘一定会打开房门给他个拥抱。

每次都是这样的，玉娘从外面回来，第一件事情就是要给他一个拥抱。

可是书生等啊等，等到自己的身体坐到僵硬，等到手上伤口结块，也没有等到玉娘来打开房门。

浓烟透过石头的缝隙渐渐浸入房间，又慢慢飘散于被藤蔓遮挡住的石窗。

眼泪一滴又一滴的落了下来。

江九挪了挪身子靠在墙上，脸色苍白的看着玉娘的魂魄通过石缝进来，看着她慌乱地想要去擦书生脸上的泪，却因为手穿过书生的身体却碰不得而落泪的模样，心里一片悲戚。

玉娘的魂魄上一片黑气，带着极大的怨，显然是死的极为不甘。

玉娘蹲下身对着书生额头的位置落下一吻，唇瓣穿过书生的额头，可她却全然不在乎，一个个吻一点点向下，落在额头，鼻梁，鼻尖，最后落在书生的唇上。

书生好像有所觉，恍然生出手摸了摸自己的唇瓣，露出受伤的手背。

玉娘轻轻地摸着书生的伤口，眼泪一颗颗落下来，闪身消失在原地。

“书生，说说吧，你跟玉娘的故事。”悠悠地叹了一口气，江九其实可以把玉娘的魂魄留下，但她没有。

杀人偿命，自古以来就是这样的道理，玉娘死于非命化为厉鬼，她并不觉得去找人索命是件错误的事情，尤其是刚刚透过玉娘的魂魄她看到，玉娘的手上没有任何的孽果。

无恶无孽，是位纯净的好妖，苦修了七百年，确实不该这样死。

“玉娘？”书生缓缓地抬起头来，望着江九的目光没有了任何的生气。

“姑娘，玉娘她平安无事对不对？”书生的目光呆滞，虽是望着江九在说话，可话又好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整个人僵硬的就好像是一只木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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