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一两天养成的，是十几年来留下的病。

王立国稍微停顿的一会儿，目光扫过义助亚民国高官，其中不乏自己的学生。

这里一次玄律中央派自己来，名义上是访问交流，实际上是来查作业。一场所谓寒潮造成的饥荒，让玄律意识到一直当小透明的亚民国出大问题了。

一个已经初步解放生产力，拥有各种高产粮食的国家，竟然扛不住一个小小的寒潮？

这不是一个突发的疾病，而是一个多年积累下的隐疾。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个病并没有达到最坏情况，顶多算是手脚不协调，加一些组织腐烂。

但还是非常严重！

将调查报告翻过，拿出了另一张报告。

“所以玄方建议亚方立即更正，把歪掉的道路扳正，把与民争利之蛀虫碾碎。

第一，打扫屋子。彻查所有灾区地方政府，以及乡镇一级机关，保证政府的纯洁性。

第二，完善地方政府，确认地方与中央间的权责，确认中央对地方的绝对掌控，信息的公开透明化。

第三，把权力关在笼子里，建立全国性检查体系，要时刻警惕旧时代的腐蚀。

第四，加强红色精神建设，思想建设是基础性建设，是房子的基石。我们永葆先进性，纯洁性，强大性的根本保证，就是始终坚持以民为本、为民谋利……”

王立国的声音振聋发聩，明明是年岁花甲的老人却压过了所有的超凡者，无论平时何等的强大在这一刻都要低下头来。

在这个象征着全国最高权力，代表着千万人民的大会堂。在这幅巨大的红色旗帜之下，所有人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

仿佛冥冥之中有什么注视着自己，直接贯穿自己的身心乃至灵魂，将自己最丑陋的欲望放在曾经崇高的誓言面前。

演讲的最后，王立国放下了手中的草稿，那满是皱纹和老人斑的面庞看着他们。

“孩子们，抬起头来。只要是人总是会犯错的，英雄也有伤口与刀疤。未来的历史你们可能会被后人诟病，但现在的你们要做的是抬头前进，完成自己的历史使命，是非功过，留后人评价。”

“请再跟我宣誓一次，向面前寄托了无数人希望的旗帜。”

老人消瘦的身躯忽然停止，宛如一杆长枪，锋芒毕露。

右手握拳，放至太阳穴外一寸。

“我宣誓，永远忠于人民……”

下一刻所有人都站得起来，那因为愧疚低下的头颅重新抬起来。

就像十几年前，他们站在东境那几平方米的升旗台下那样。

右手握拳，放至太阳穴外一寸。

“我宣誓，永远忠于人民……”

至少现在王立国可以确定，他们依旧是当年的“少年”。

……

几日后，亚民国中央政府大楼，领袖办公室。

金妮丝坐在柔软的真皮办公椅上，后靠住椅背，抬头望着天花板。

“永远忠于人民……吗？”

以前她不在意这个，她只在意自己屁股下的位置，可现在自己竟然有那么一点点的在意。

我是否做到了？

金妮丝不清楚，但她至少已经竭尽全力的完成了自己的责任，至少自己十几年来的工资和一个煤矿工人差不多。

至少自己没有愧对这个位置。

金妮丝回过神来，摇了摇头，道：“我怎么突然冒出这种奇怪的想法，这几天没好好休息吗？”

咚咚咚！

门外传来三声清脆的敲门声。

金妮丝坐直身躯，清了清嗓音，道：“请进。”

咔嚓一声房门打开，一个比门框还要高的男子，低着头走了进来。

身高至少两米，体型非常魁梧，身穿军装，军衔上将。

“罗德？有什么事吗？”金妮丝有些惊讶。

一般任何人找自己都需要提前报备，除非紧急情况，很少有人会直接来找自己。

罗德走到金妮丝面前，看着面前这个被岁月留下痕迹的女子，一时间感慨万分。

沉默了几秒钟，道：“首长，我们一定要打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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