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烟从袖中扯出那个荷包袋,神情间不悦越加浓郁,两根细指夹出一片金叶子来,不轻不重地拍在那柜台桌上。
“诺。”吐字的声音与金叶子拍响桌子的声音重合在一起。
那人倒是毫不震惊,单手撑在柜台桌子上呵呵一笑,漫不经心及其傲慢的神态让商烟在心中疯狂吐槽。
食指压在金叶子上,从商烟的面前滑倒自己身前,眼神盯在那片闪闪发光的金叶子上若有所思。
许久,那人终于在商烟沉不住气的时候开口道:“自己拿吧。”
“……我,不会。”
“哦。”
“?”
商烟实属无语子,这书里奇葩倒是够多,一会儿人设不定,一会儿连个炮灰都在这儿给她豪橫,到底是穿书沦为打工人?
“拿走吧。”
不知几时那人从放药柜中拿出药包,像是准备好了似的推给商烟。
再三确认了那人没有框自己后,商烟这才草草丢下一句“麻烦了”便小跑跨过门槛儿,很快在黑压压的街上没了踪影。
药铺内那人杵在门口许久,低下头的瞬间面色一肃,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街上,雨滴渐小。
单手握着伞柄的手背北风吹起一片鸡皮疙瘩,单薄的身体总是在瑟瑟发抖,偶尔耳边传来呼呼的风声,显得格外阴森恐怖。
不由自主地加快脚步,论平时商烟的胆子是不小的。可如今书中不知有什么变故,商烟来来回回都提着一颗心被人谋杀陷害的心。
踢踏的脚步声分明不止她一个!
试探性地停住脚步,那声踢踏紧跟着也默了声。
果然还有旁人!
打伞的胳膊微颤,但很快被商烟强制性地稳住,脚底下不由自主地加快脚步,尽量将踩踏雨声的响声放得轻些。
后面的脚步声紧跟其后,因为地上铺满雨水的原因,那声音传在商烟耳边竟显得格外清晰,几乎都能猜到她们之间的距离有多少。
不一会儿,后面的脚步声越发肆无忌惮地加快,一时间竟比商烟的步伐响声节奏更快。
单臂紧紧环抱着怀中的药,也不管油纸伞是否遮住了嘀嗒落下的小雨点,匆匆忙忙地向返回茅草屋的路线跑去。
“啪——”
胳膊被人抓住,紧得快要勒出痕迹来。
商烟转身,迎面而来的熏人酒醉味道实在闹心,还没来得及尖叫,便见那人举起匕首向她刺来,耳边响起晕乎乎地语气。
“害我全家的人!去死吧!”
草!
什么鬼?
大脑瞬间空白间,商烟赶忙将手中紧握的油纸伞挡在面前,刀刃划破伞纸而出,与雨滴相互碰撞发出零丁响声。
雨伞前部的尖头似乎戳到了那人的脸,商烟赶忙趁这个时机,抱紧怀中的药包转身逃跑。
细雨很快将商烟的发丝打湿,贴在脸颊上留下丝丝痕迹。
而身后也再没有任何动静,寂静声中只能听到雨滴摔响的声音。商烟一边向前奋力奔跑,一边扭头向身后探去。
空旷路上哪还有持匕首的黑影,只有个不知从何处来的人影,摇摇晃晃地杵在原地。稍许仔细地向街道巷子瞧,露出一双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腿脚。
被雨水眯得睁不开双眼,商烟倏然停下脚步,隔着十几米远的距离,她心跳极快的心忽然一骤。
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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