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而宽敞的帐篷里,篝火熊熊燃烧,马人大长老以诺的目光越过迸溅的火星,望向对面十几名以贝恩为首的年轻马人,平淡如水。
“这不可能!”
“我反对!”
“怎么能让一个人类幼童做我们的领袖?”
马人们群情激愤,高声抗议着大长老此前的提议。站立在众人前头的贝恩,举起肌肉虬结的手臂,张开手掌向下压了一压。马人们顿时收声。
帐篷内弥漫着一股诡异的寂静,贝恩的双眼仿佛被篝火染上了一层赤红色的薄纱,他的声音干哑而冰冷:“大长老,请给我们一个解释。”
马人大长老脸上的皱纹在火光的映照下,使他看起来愈加苍老,半晌后才开口道:“他是先祖之书第二卷选定的人。”
一言既出,马人们哗然一片:
“先祖之书只有一卷啊!”
“大长老您老糊涂了。”
贝恩没再阻止族人们的议论,他的眼睛深陷入眼眶,不知在思索什么。半晌之后,他转过身径自从马人中间开辟出一条小路,独自离去了。他离开前的话语却在帐篷中不断回荡:“明天的试炼,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族人们见贝恩离去,也在一阵议论纷纷后各自散去,只是议论的焦点已经从人类变成了先祖之书与大长老。
大长老以诺望着族人们离开的背影悠悠一叹,他已经预感到,即将到来的冬季恐怕会更加难挨。
……
第二天一大早,林风便被费伦泽从模糊而奇异的睡梦中叫醒。睡梦里,他好像又和伏地魔发生了一场决斗。伏地魔的身后站着数不清的巫师、巨人、龙、妖精……
“快点收拾,跟我去星象塔。”费伦泽的语气相比起昨天温和了许多。可是不容林风拒绝,他便已经迈步走出了帐篷。
帐篷的帘布被拉开,冰凉的空气拍在脸上,林风顿时清醒了许多。费伦泽自从昨完说过什么下一任大长老的事后,便一直闭口不言。不论林风怎么询问,都不予解答。
林风急忙从床上跳到地面,穿好衣服鞋子,紧跟在费伦泽身后问道:“什么时候让我回学校?我感觉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快了。”费伦泽说话的风格一如既往的简短,却含有一丝莫名其妙的紧张。
走在路上,林风又发现了一点不对的地方,昨天还充满敌意看着自己的马人们,今天他们的眼神显得更加……愤怒,其中还掺杂着浓厚的不解与怀疑。
伴随着一路的注目礼与指指点点,费伦泽与林风二人终于来到了高塔前。可是这一次,费伦泽没有再进去,而是主动拉开了大门,示意林风独自进入。
不知道这帮谜语马人又在玩什么鬼把戏,林风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目光炯炯地注视着费伦泽问道:“给我一个解释,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我们不会害你的。”费伦泽仍然维持着请进的姿势。
不多时,影影绰绰有几十名马人已经围在了林风身后,仿佛在等待什么。林风挠挠头,自忖身后还有霍格沃茨与邓布利多这样的庞然大物,这些马人再怎么有敌意,也不敢拿自己怎么样。便硬着头皮,径直走入了高塔。
林风不知道的是,在他进入高塔后,马人们非但没有散去,反而越聚越多将大门围得水泄不通。
洁白的墙面,亮得有些刺眼。大厅中林风昨日见到的水晶球,不知何时被人搬走了,除了大长老与手持长矛的贝恩以外,再无一人一物,显得空空荡荡。
“林。你愿意在我死后带领马人部族走出灭亡的阴影吗?”大长老以诺苍老的声音在大厅中不断回响,如同神灵在向凡人问话。
林风愣在原地,像是没有听清这位独眼的大长老在说什么一样,结结巴巴地说道:“抱……抱歉啊,老人家您可能没看出来,我……我是个人类,就是两条腿走路的那种……”
“如你所见,我还有一只眼睛完好无损。”大长老已经有一瞬间在怀疑先祖之书是不是写错了,轻咳一声才继续说道,“我们的远祖曾留下了一卷先祖之书,其中记载着数百年后的预言。”
“但是,只有历代大长老,才知道这本先祖之书其实还有第二卷。每一代的大长老通过口传耳授的方式,将第二卷不断传承下来,至今已有数百年了。”
“那还真是挺不容易的…”林风情不自禁地嘟囔道。
似乎在表达对于林风的不满,站在一旁的贝恩打了个响鼻。大长老微微一顿,抬眼看了下贝恩才继续说道:“第二卷的结尾明确写着‘当阴影将星空遮盖,先知的预言会出现不可预料的变动。那百年间第一次踏足马人领地的少年啊,他即是驱散黑夜的晨星!’”
对于林风来讲,预言之说太过虚无缥缈,他宁可相信自己,也不愿去相信什么马人先祖几百年前看星星得出的预言。
眼前这位神秘兮兮的大长老,也许是一心为了马人部族着想,甚至选择了相信那虚无缥缈的预言,这让林风很是敬佩。可是眼见马人族的族人们对自己敌意不小,林风还是不敢轻易接受这块从天而降的蛋糕或是炸弹。
不等林风开口拒绝,大长老以诺一边向着门外走去,一边缓缓说道:“身为马人的大长老,每年会有三天去星象塔顶层的时间之轨中修炼的机会。时间之轨中不但记载着马人前辈们对空间与时间魔法的感悟。”
“而且在其中度过的时间与外界的比例是30比1。”似乎意犹未尽般,大长老以诺补充道,“哦对了,我记得族内还藏有一份百年独角兽的血液!这是先祖留下来给选定之人的…”
“答应他!”在听到马人部族内竟然有能具象化自己的珍贵材料时,沉睡中的皮克斯顿时来了精神,迫不及待地出声说道,“具象化的材料越强大,我就会越强!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
林风本来没有什么成为一族首领的心思,可是大长老抛出的诱饵实在太过诱人。这种罕见的魔法感悟,绝对可以快速提升自己的实力。
再加上皮克斯在耳边不断的添油加醋。踌躇半晌后,林风便只能郑重回答道:“我愿意接受大长老的任命。”
大长老背对着林风点点头,径自推开大门走出了星象塔。林风转过身一头雾水地看着大长老离开的背影,犹豫着自己是不是要跟上时。贝恩的声音突然从他的身后传来:“战胜我,你就是下一任大长老。”
长矛扬起,隐约可以看到锋刃处有斑斑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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