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路空…”夜商空洞的眼睛缓缓明亮。

盛暄站在路空身后，当她看到少女眼中的明亮重新回来时，高兴的看着夜权，点了点头。

果然，路空是夜商的良药。

谁知，

下一秒夜商猛地推开路空，脚步后退，眼中的明亮也消失不见，仿佛刚刚只是他们的幻觉。

她摇着头：“你骗我，你不是路空，路空死了，他死了…你骗我！你不是他，路空走了，他不要我了！啊！”

夜商抱头蹲下大叫。

“要的！”路空耐着性子，口吻似是哄小孩儿般，走近她，蹲下身：“商商这么好看，这么乖，我怎么会不要你呢？我没死，我一直在商商身边陪着商商呢。”

夜商不动了。

过了几秒，抬起头，瞪大眼睛：“路空！路空！带我走，快带我离开，他们把我折磨的好痛苦，我跑不掉，路空，你带我走好不好？求求你，带我走…”

“好。”路空嘴角挂笑，神情温柔，抬起一只手，手心贴着少女的脑袋，轻柔地抚摸着：“我带商商走，商商，你可不可以告诉我，是谁让你痛苦的？是谁折磨你？”

是谁…到底是谁…

夜商没说。

她想说，却发现那两个名字都跑到嘴边上了怎么就说不出来。

“我好喜欢他，可是他把我关在房间里，让人给我注射了好多针剂，我好痛苦，我好想死，可是死不掉，他说他爱我，可是他让人挖了我的眼睛，路空，我好疼，她把我眼睛挖走了，他不放过我，路空，你救救我，救救我好不好！对不起，对不起，路空，你不能死，我求你不要死，我对不起你…暄暄，不要碰她！好脏…暄暄…快去洗澡…他们碰了你，好脏…哥哥…哥哥…不要伤害我哥哥，哥哥…爸妈！不要，都是我的错，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商…”

“这里是医院？我不要医院，为什么，为什么要带我来医院，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路空呢…路空呢…”

温热的泪水就是这么不听话。

嘴里咸咸的味道有些苦涩。

路空一手放在少女的后脑勺上，把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胸膛上，低柔的声音听不出一丝不耐：“商商乖，我这就带你走，好不好？商商不怕，有我在，谁也不敢欺负你，乖…不怕，我带你走。”

少女就被少年这么按在怀中。

许是少年柔声细语的话得到了安抚的作用。

许是少年的刚才一番承诺让少女心安。

半天不见夜商有动静，只见路空抬头对夜权跟盛暄无声张唇：睡着了。

盛暄松了口气，瘫坐在冰凉的地板上。

“商商不喜欢医院，带她回家。”他说要带她走，就一定不会骗她。

夜权怕被爸妈发现，但是刚刚夜商那番样子，要是还在医院待下去，怕是路空这个‘良药’也没用了。

夜权点头，轻声道：“我这就打电话叫人来接我们。”

路空没说话，低着头，看着少女那张小脸儿，心口刺疼。

手掌一下又一下在少女的背上轻轻拍着。

病服单薄，身上的伤口已经长好了，路空不敢仔细抚摸那些伤口，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暴躁发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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