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体育馆中央舞台上,只有王寒一个人在讲话。
姚孺文双手扶着水晶讲台,眼睛盯在满满当当的发言稿上,但是却说不出一句话来,他准备的东西失去了作用。
他被击败了,想搜刮一些词汇来反驳,但是大脑一片空白。
纸上的字体在晃动,让他感到头晕。
观众席上掌声一阵又一阵,但却不是为他而鼓,而是在为对手无懈可击的言语喝彩。
王寒针对姚孺文说的话,逐条辩驳,到了这一步,谁都知道,虽然姚孺文还没有认输,但已经算被驳倒了,将以另一种方式下场。
然而王寒并没有打算到此为止,这第一个挑战者,姚孺文,其实就是根导火索,如果不把他彻底踩灭,后面就会形成连锁反应,剩下的那些人会爆炸。
更重要的一点是,他打败的是姚孺文,并非那个问题。在很多人心里,他的言辞依然是狡辩。
那些人会想,你王寒说的再多,我也不信那些理论是你所创!
这就是问题核心所在,辩论是他赢了,但人心,尚未征服。
那什么办法才能破了这局棋呢?
“各位,你们都看过我的视频对吗?那么有件事不知你们有没有注意过,其实我从未隐瞒关于我所讲内容的来源,我的直播室是看书直播室,我的直播便是看书直播,那么讲的东西自然是从书中来……”
王寒漫不经心的说出这么一些话来。
对面不少的挑战者像是捕捉到什么,心中同时一亮,纷纷举牌请求发言,经过协商,其他人放弃举牌,以谢静作为代表发言。
谢静是气质偏冷艳型的短发女子,有着商场女上司般的干练和强势,口红的颜色非常深。
“你说你的理论来自书中?是什么书,你是在不打自招吗,那你先前的争辩又有什么意义?”
她的话语显得有些咄咄逼人。
但王寒闻言便是一笑,不仅不生气,反而想为她鼓掌。
“谢静同学,你先不要着急,我知道对面在座的各位都想要打败我来证明自己是正确的,为此显得迫切一点并非不可理解,但是首先你们要明确一点……”
他竖起一根手指,神色变得严肃,动作变得有力量。
“假设书是别人撰写,我做分享,便是与这世上任何一个网络编辑一样,仅仅是在宣传一种文化,传播一种知识,谈不上剽窃造假之类的。而如果这书,本就出自我个人之手,那便更是不容置疑。这个逻辑你们同意吗,也就是说,无论我讲的东西出自于什么书,书又是出自于谁之手,都与我们现在辩论的议题结果无关。在你们接下来开口前,这一点请务必理解清楚,不要像某位选手一样上来就给我扣屎盆子。没有道理的问责,就是污蔑,大家都是成年人,说话是要负责任的,希望谁都别信口开河。”
姚孺文被王寒当做扣屎盆子的“典型”,尴尬的差点想自尽。
谢静表情逐渐凝重,她本想急骤发问,抓住那稍纵即逝的时机打王寒一个措手不及。
但对方却仿佛始终掌握着本场辩论的节奏,不仅没有被打乱思维,还对她们这边的人循机进行了敲打,被他这么一警告,她发现那点滴的机会已经失去了。
后面无论自己说什么,好像都会钻进问题的牛角尖里,对证明自己的观点却没有任何的帮助。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知道刚刚发生了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王寒证明了问题的无解性,这是一个通向死亡的漩涡。
要反驳他,必须要跳出问题本身,但她发现已经跳不出来了。
这一瞬间,她仿佛回到了大学时代,还没有逃离被恐惧支配的阴影,对面的那道身影,像极了当年意气风发的刘逸、侃侃而谈的黄尧、据理力争的司空。
她的心脏狠狠地抽搐,跳动,眼眸中一片幽暗。
停了好久。
“我……我输了。”她喘出一口气,这一口气憋的太久,吐出来之后反而舒服很多。
王寒对她颔首表示承让。
战役还没有结束,自己只是又打败了一个人而已,问题还在。
那些没有与他正面交锋的人,显然还没意识到刚刚在谢静身上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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