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我看到少佐的眼睛,因为看到它时,就好像……」
仿佛有什么在呼之欲出般,捏住颈口的少女,眼神凸显着忧郁。
分割线————
这是一个绿意萦绕的军事疗养院,被众多山麓所包围着,此时正值夏日,喧嚣的蝉鸣回荡在郁郁葱葱间。在那其中,某间病房的病床前,少女正努力适应义肢带来的不协调。
「基尔伯特少佐,今天是入院的第二十天,我恢复得不错,再适应一阵应该就能重返前线执行任务」
紧咬住牙床以稳定颤栗不断的手掌,少女奋力握住钢笔,持续着这段时间以来周而复始的行为。
自那次行动后,已经过了整整二十天有余,也不知道少佐现在怎么样了,是否和自己一样得到救助,亦或是比自己更早康复随后去到别的地方。但无论如何自己都不能再这样耽误下去,不光是作为少佐武器的责任,还有第一次长时间看不见人带来的不适应。
没过多久,护士小姐带着一个拥有红发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哟,薇尔莉特,你还记得我吧?”
自幼培训形成的鲜明有序的军事阶级观念下,少女赶紧笔直的站起来敬出军礼。
“我记得您是霍金斯中佐,我们曾经在最后那次行动中见过两面。”随着礼仪完毕,心中急不可耐的她又立即问了起来,“请问少佐现在何处,是在别的地方执行任务吗?”
哪怕一早就作过被提出类似问题的准备,那一刻霍金斯还是有点措手不及,历经岁月磨砺的脸庞谱写着沧桑,眼神变得阴郁,霍金斯不经意咂着嘴角。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因为霍金斯深知对于眼前少女最重要的那个人,自己军事时代的挚友,那个叫基尔伯特的男人早已丧命。
同样意外的还有旁边的战地护士,比霍金斯更快一步,护士迅速收起忧伤的表情,撇开话题道。
“嘛嘛,霍金斯中佐这次是来为你办出院手续的,赶紧收拾一下自己的行头吧。”
“少佐呢,请问为什么不回答我,难道是在执行不能被我知道的机密任务吗,少佐……他还活着吧?”俨然感到焦急,少女不依不饶的追问起来。
“薇尔莉特,霍金斯中佐可是特意过来接你的哦。”
兴许是发现自己的失礼,饶是内心再动荡,少女还是强压住情绪再次立定、敬礼。
然后开始拾掇起来……
少女叫薇尔莉特伊芙加登,是一个很少有人知道的存在,于年幼时被人从战区捡回,接着作为礼物赠予自己的弟弟————基尔伯特布甘比利亚。那时,他对弟弟只有一个忠告————只能将这个孩子作为武器使用,不得产生多余的感情。然而本就生性优柔的弟弟在见证了兵荒马乱中的无数破碎家庭后,又岂会成为冷血的人。
「从今以后你就叫薇尔莉特吧,希望有朝一日,你能成为配得这个名字的女性」
常年的战役,行军路是无比艰苦的,少女没有任何异议,只是默默跟在他身后,不断驰骋于战场中杀敌,不断学习着精湛的战斗技巧,一次又一次有惊无险的徘徊在生死边缘。正如那名叫利特弗里特的大佐所言,少女是个不会流露任何情感的杀人武器。
「你,真像基尔伯特的狗呢」
他曾经这样讽刺过,而那时的少女没有任何反应,甚至将这句话牢牢的铭记在心。
可他并不知道,在常年累月的生死相伴中,无法对这个孩子冷漠相待的基尔伯特并未如他所愿,非但没有只将她作为武器使用,甚至还动了不该有的恻隐之心。
「少佐,快走!」
「我绝对,绝对不会让少佐死的!」
「薇尔莉特……你要……自由的活下去,我一直……爱……」
已经不知是这段时间来的第几次了,薇尔莉特从睡梦中睁开眼,冷汗早已浸湿了枕巾。
在一次决定战局的突袭行动中,薇尔莉特和包括少佐的一队勇士潜入某个基地,这次的任务很简单,将敌方的残存势力以最小的代价一网打尽,然后藉由大部队的占领彻底粉碎敌方反抗的机会,一开始战况很顺利,在自己凌厉的暗杀技巧和队友们的努力下几乎毫不费力就肃清了2\/3,可哪想反应过来的敌军眼见胜利无望,索性对自己的基地展开了炮击。
一时狼烟四起,在震耳欲聋的炮火连天中,尘土夹杂着瓦砾碎石肆意蔓延,伴随着残余敌军的殊死顽抗,突击小队很快失去了稳定有序的阵型,进而接连倒在炮弹的破片与暗处袭来的子弹中,混乱中,就连薇尔莉特和少佐也纷纷中弹,随后少佐血流一地,薇尔莉特更是失去了双臂。
再后来——————
「基尔伯特曾经把你托付给我,希望你在伊芙加登家族生活,作为他们的女儿」
「噢呀,请把这里当成你自己的家,从今以后你可以自由的生活在这里」
「我没有义务替代你失去的儿子,也无法成为你亲人般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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