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文上一刻才在沾沾自喜于自己的自立和勇敢,不再害怕遇见相识的人,上天好像要考验她,那个她觉得不可能出现在超市的前夫意外地出现了,前夫的旁边还有一个貌美如花,腰部稍突的女子,该如何反应呢?没有人教过左文该如何反应,她是想像过自己会在这个超市里遇到公婆,却没有想过会遇到蒋诚,蒋诚都有几年没有来过超市了,更想不到蒋诚身边还有个女人,而且那个女人还是他的助理,他们不可能是因为公事,因为那女人的手就挽在蒋诚的胳膊里。
左文是以逃跑的方式离开超市的,收银一半就不顾一切跑了出来,跑到门口就软下了,摊在地上呆呆地流泪。
钱杰昨晚没毛病,他昨天一定是来找蒋诚的,因为知道了这事,所以才跟她说那些莫明其妙的话,可是蠢笨如她,竟然一点也没往蒋诚身上想。
从来没学会泼辣,也没有学会骂街,跟人吵两句都是结结巴巴的语不成句,看到蒋诚和蓝小琪,她竟然选择逃跑,明明该跑的不是她,她狠狠地打了自己的头,恨自己没胆,没出息。
“大姐,你没事吧?“人来人往的商业区,行人看到她穿着超市制服坐在地上,又哭又打的,有人冷漠走过,有人停下围观,有人关心询问。
“好像是超市的收银,刚才从超市里跑出来的。”热闹不嫌人多,里三屋外三层,还有陆续围上来的,大家边看热闹边议论。
夏文也刚提着物品从超市出来,看见前面围成一圈,他本无意围上去,但一听说被围观的是超市的收银员,他心一动,由着自己好奇心跟着围了上去,他身高一米九左右,比大部分人都高,很轻意地看到坐在地上流泪的女人就是那个左文,他前些时候来超市的时候就看到她在收银工作了,可是她畏恐他发现躲闪的样子,让他也决定当作没有看见她,后来一个星期也没有来过超市,想不着今天来又碰到她这样子。
他一向不是热心的人,但想到她帮他的那一晚,他挪不开脚步离开,略一思量,便挤上前,大手一拉,把只顾流泪的左文拉了起来,大步往前走,围观的行人看到一个高大的男子一脸严肃地把人拉走也没什么看的就散了。
左文的手被抓住,然后整个人都被这股力气提了起来,她抬起泪眼看过去,是那个夏文,她没有挣扎,跟着他离开。
“左小姐,哭不能解决问题。“夏文看她一直呆呆地任他拉着往前走也不反抗,他把她拉进一家甜品店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下才道。
“呜,他骗我,她怀孕了,他们有关系,可是他瞒着我轻意离婚了,我好笨,我还觉得愧疚,我好笨好笨……不,是我,是我自以为是的认为只是因为孩子才离婚的,他什么都还没说,我怎么蠢,怎么蠢。”左文无法相信这个事实,趴在桌上继续哭,哭自己的信任被错付,哭自己笨。
夏文一听,就明白了个七八。
他看过她的身份证,82年的,那现在就32了,至今不孕,离异,找了超市收银工作,今日碰着前夫和新欢,还看到人家怀孕了,这打击对于她不谓不大。
“左小姐有什么需要帮忙只管说,能做的我一定帮你做到。“夏文时时不忘自己欠她一个大人情。
“要做什么?我想打死他,我想时光倒流,我想回到他说离婚的那刻,收回我那句愚蠢的好吧,我要说,你做梦,我死也不离”她抬起自艾自怜的脸,脸上闪着的是得知真相的愤怒,是恨不得对方消失的恶毒。
“他欺瞒实情与你离婚,财产分割方面可以重议,我认识几个律师,你有需要可以跟他们咨询。“夏文是很务实的人,想到的自然是这些。至于她这些发泄的话他就听听不发表意见了。
看她在超市收银,想必分到的财物有限,尤其是那晚她为了押金末拿到手就一直在等他沐浴出来更让他确定她经济方面很拮据,但那晚他们碰见时,她身上穿的衣服虽旧但质量衣型却不错,还能住在法国小镇三期,因此他推测她前夫想必条件还不错。
“要打官司?不要。“活了三十来年,从末碰到官司这种事,左文一听就摇头否决了,而且打了又如何,她三四年没有工作,大屋又是记他父母的名,车子也是蒋爸爸的名,人家早已有防备,就算夫妻资产平分,也就十几万的工资存款和那套小房子,现在小房子都归她了,二十万定存半年后也归她,表面上看,她分得了他们夫妻大部分的财产呢,想到这,她更伤心,这离婚来得突然又不意外,他们家的财产做了防备她也早就隐隐猜出了却料不到事实来到的这一天,她依旧是那么伤心。
“那你现在有什么计划?“夏文也不坚持,只是料想这超市收银她无故跑出来,又想到她前夫也许日后还来消费,估计她是不会再做下去了。
“计划?“左文收了眼泪,愣愣地重复着他的话。
夏文看她显然还没有回过神,也不再说话,默默把自己自作主张点的芝麻糊推到她面前。
左文像没有思想的木偶,接过勺子木然地吃起来。
夏文看她哭花的脸和无神的眼,显然还在游魂状态。
“我们先吃晚饭。“这样坐下去也不是办法,眼瞧着她吃完甜点又坐了一个小时了,还在愣神,夏天决定去吃晚饭,她这个样子他真不敢放她一人回家,不知道会出什么事。
她呆呆地随他起身,跟在他身后走着。
“不要,我不要过去。“直到看到夏文要过路的那一边的大社区,她非常反抗地拉住他的衣摆。
“你前夫住那里吗?“既然她前夫在这个新开的超市购物,那应该是住附近的,那她身份证上的地址的房屋现在就是归前夫所有了,她如此抵触对面社区,那他只有作这样的猜测。
她呆呆地点点头。
“左小姐,你既然还选择这区域工作,那就表示你不会因一个人就抛掉你的过去,否定你的过去,选择了就不要逃避,只能面对,而且,该逃的不是你。“夏文回过身,非常严肃的也非常残忍地刺穿她想要逃避的心态。
她已经三十二了,不是十七八,没有资格再单纯无知,应该对自己的人生负责。
左文被他严厉的神情吓到了,畏畏诺诺地跟在他的身后,百般无奈的过了马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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