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雅点了一根女士香烟,瞪着女生,并没有不追究的意思。
她喊来了一个朋友,是荷花沟本村的无业游民,给了一千块,说给那对小情侣找点不痛快。
那无业游民找到了村里的王憨憨,给了他三百块,说是要他去找茬,最好跟男的打一架。
憨憨人老实,收了钱,被人领着来到了云上人家的水渠外,一边逗鱼,一边守株待兔。
等那对小情侣要离开时,他便吹了口哨,说了些不干不净的调戏话。
男生潜意识地察觉到了不对劲,想着先走为上。
奈何女生已经失去了理智,见男生不维护自己,任由一个又瘦又矮的村民调戏,死活都不走了。
两人又吵起来了,憨憨就在一旁添油加醋、煽风点火。
男生本来心口憋了一股邪气,顿时就想着打上一架。
他在这时仍保有理智,想着自己一米八几,那村民一米七不到,干瘦得像柴火。
扁他一顿,既彰显了男子气概,又有理由掩盖偷看竹雅的尴尬,打完后开车就跑,想来本地人赶不及。
这么一想,两人就干仗了。
于是,顺理成章的,高大的男生,被灵活耐打的憨憨揍了个鼻青脸肿。
云上人家,四楼的窗户,竹雅端着一杯红酒,笑得前仰后合。
忽地,她在人群中瞧见了表弟。
……
程帆机灵得很,当下从围观群众的只言片语中,意识到不对劲。
王憨憨他是知道的,在荷花沟属于豆豆一样的人物。
‘吃饭睡觉打豆豆’,说得就是他的境遇。
那个三岁死爹、五岁没妈的小孩,向来是村民食物链低端的存在。
电视报纸上老是宣传农村人的淳朴和可怜。
但现实就是,在农村,堪称是最贴近弱肉强食的社会。
一户人家的男丁要是少了或者战斗力不强,那在宅基地纠纷、浇地问题上,肯定长年累月都处在下风,受尽欺负。
农村就是这么现实。
他那样一个人,怎么会莫明其妙地和云上人家的客人打起来呢?
云上人家的老板不是吃素的,估计憨憨的下场不会太好看。
正要背着侄子离去,头顶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程帆,程帆~”
淦,程帆僵住了,他其实很不爱搭理竹雅。
奈何,他越是不奉承表姐,竹雅就越爱招惹他。
“就是自卑,”程帆心道:“混的好了,恨不得所有人巴结。”
可是,不能不理吧。
说到底也是至亲的血肉。
程帆不情不愿地扭身,惊讶地道:“咦,雅雅姐?好巧!”
竹雅轻轻招了招手,柔声唤道:“我想着去你外婆家上门拜访下呢,没想到你在啊,快上来啊!”
李文宏帮腔道:“叔,快上去啊,那有好吃的。”
“吃,吃,就知道吃,”程帆心里犯嘀咕,没说出口。
不但没说出口,他连脸色都是和蔼可亲的。
作为父母双教职子弟,他耳濡目染,不把负面情绪传递给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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