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
叶沁打开豆瓣,查看起个人的读书笔记。
她不爱和人沟通交流,但是经常在网上发表观点。
毕竟,叶沁性格孤僻,只是个性使然,而非母亲在人生的某个阶段,陷入了精神性的病态症状。
只要没病,自然有和外界沟通交流的需求。
但以她的个性,极度社恐,只会写写笔记,连跟人网上辩论都不会。
走到街道上,远远地看见了老师,她宁愿绕远路,多走几公里的路,也不愿打个招呼。
她不爱不喜欢也不敢直视别人的眼神,显得畏畏缩缩。
但凡是涉及到程帆,叶沁就变得像小刺猬了。
就像前几天,在南湖广场刺窦非凡。
她默默地读者笔记,那是当时记录摘抄的句子解析:“
‘渐’的本质是时间。
时间,我觉得比空间更为不可思议。犹之时间艺术的音乐比空间艺术的绘画更为神秘。
因为空间姑且不追究它如何广大或无限,我们总可以把握其一端,认定其一点。
时间则全然无从把握,不可挽留……”
每每读到丰子恺的文字,叶沁就觉察到温良的精神溪流汇入自身的生命长河。
她忽然想起了什么,翻了翻笔记目录。
半晌后,叶沁咬牙道:“好呀,你个程帆。原来只看了第一篇。”
她带着质问的语气,回道:[程帆,我把abandon背了几千遍,却总往不下背,你猜为什么呢?]。
说完,闲来无事,她就在琢磨对方在干嘛。
记得前晚双排的时候,他似乎提到,要去外婆家。
随手点进了程帆的朋友圈,恰好看到了一条新状态。
【兄弟姐妹们,荷花沟步行街后天、大后天的19:00,连放两晚的露天电影,求扩散!】
五分钟前发的。
叶沁有些心酸,自己闷在卧室里读书、养病、减肥,对方却浪的飞起。
“荷花沟?”叶沁打开苹果电脑,搜索起来。
第一页跳出来很多广告,有民宿、游记、玩法攻略,云上人家赫然在列。
“露天电影啊……很古早很浪漫的感觉,”叶沁来了兴趣。
……
竹雅、程帆和李文宏坐在窗前的一个角落,安静且温馨。
李文宏本来屁颠屁颠,抱着大瓶鲜榨橙汁坐到了室内的秋千沙发上。
竹雅不客气,跺了跺脚:“你一个大男人,不知道让给女孩子?”
程帆既无语又好笑,竹雅这人挺逗的。
李文宏憋红了脸,恋恋不舍地蹭下去,挨着程帆坐着,抿了一口橙汁,顿时一张苦瓜脸。
“是不是太苦了?”程帆问道。
李文宏点了点头,皱眉说:“没有果粒橙好喝。”
他无比怀念床底下的雪碧可乐鲜橙多果粒橙了,以前老听大人们说云上人家气派的不得了,怎么饮料这么难喝啊?
“鲜榨的橙汁就这味儿,”竹雅瞥了叔侄一眼,一起攻击:“你们那是甜味素喝多了。”
“不好喝,给我,”程帆把李文宏的倒出来,皱着眉,一饮而尽,表情极其痛苦。
他也不爱喝。
竹雅看笑了:“难喝不喝了呗,活人花钱遭罪呢。”
程帆连忙用桌上摆着的瓶装水漱口,一边道:“我不管,你快点些别的饮料,我们俩喝得惯的饮料。”
“嗯——”竹雅用艳红的指甲划着白皙的脸蛋:“行,你喝咖啡吧?”
程帆点了点头。
竹雅翩翩走向吧台,要了一杯焦糖玛奇朵和一大盒酸奶。
做到秋千上,竹雅抬起双腿,荡着笑道:“哎,刚才那女生偷看你,看傻眼了。我喊她要橙汁,喊了三四遍,她都没听到。”
“谁啊,看我?”程帆纳闷了:“我有啥好看的?”
他拿出手机,调到自拍模式,当镜子使。
脸没多大变化啊!
我又没点亮【古天乐东川分乐】,小妹妹看毛线呢?
竹雅捂着嘴,偷笑:“我听说她是这家店周老板的亲妹子。东海交通大学的。”
那不和余菁菁在一个学校?
“来店里搭把手啊?”程帆往那边看去。
正巧碰见周淼端着托盘,里边放着一壶焦糖玛奇朵,旁边有一个酸奶。
程帆细心地观察到,她齐刘海下,眼睛看东西总是眯着。
这恐怕又是一个近视眼,还忘记带眼镜了,长相的确是学霸模样。
“谢谢,”程帆端过了咖啡。
周淼平静如水:“不用。”
程帆突然想到了一个叫易立竞的主持人,同样的面无表情,同样的冷酷。
竹雅这时打断了:“妹子,听说你是东海交通大学的?”
“啊,是的,”周淼不明所以,她直觉面前漂亮的女生不是个善茬,一颦一笑,似乎暗含算计,令人很不舒服。
她起初对程帆颇感兴趣,但一碰见这种难缠的组合,就深感乏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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