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长恭一下子闪到彩金佛像后,没有发觉,黑暗中的庵堂,有蛰伏的黑影,动了起来。
但背转着身的高长恭,并没有发觉。
把手伸到彩金佛坐下,失望很快浮现在高长恭脸上。
彩金佛的底座下面,光滑细腻,没有任何能臧东西的地方。
就在高长恭思索着,东西可能藏在什么地方时,他的手,无意中碰到佛像底座外的一个地方,有金片弹开。
底座下面,露出了一个小洞,高长恭两个修长的指头伸进去,夹出了一块丝帛。
丝帛到手,高长恭才惊觉四周黑影涌动,那些黑影,对着他直扑过来。
都是些轻功了得的人,怪不得没有任何声响。
高长恭秀眉蹙了蹙,扑过来的黑影,显然不是一伙的,他们相互掣肘,但目标都是他刚刚到手的东西。
有皇宫禁卫高手的身影?
二叔也对藏在佛像底座下的东西感兴趣?高长恭想到了昨夜高阿那肱那张脸。
高长恭知道自己不能恋战,两拨人马,个个武功不凡,自己身中毒沙掌,不能硬拼。
想到这里,高长恭马上就想离开,可还没有等他站起来,一左一右两个人,对着他一掌拍了过来,
一个惊雷,从莲花庵上空炸响,两个黑衣人,皆一愣。
借着闪电刺眼的光芒,高长恭趁势击向对方。
绵里藏针,看似绵若无力,面前的两个人,却一下子倒飞出去。
高长恭拿起佛像前面供奉的苹果,飞向目标。
几声“啊”的痛叫,正中膝眼穴,目标趴下,无法动弹。
就势向后一闪,高长恭想从正殿的后门退出去。
可前面的两拨人马,哪肯放他走?双方不再牵绊,一起扑向他扑来。
高长恭蹙了蹙眉,提足运气,向上一跃,想从正殿后门,破门而出。
可是,门楣上方的木楞,竟然换成铁皮?
昨夜的剑伤,被撕裂,动了气的高长恭,喷出一口鲜血。
忽然,身后的后门打开,一个身影闪了进来。
浓浓的夜色,掩盖了她女性柔美的身躯,但高长恭还是看到了一抹衣袂飘卷。
尼姑的灰色素衣?
高长恭被一双柔弱无骨的手轻轻一推,就飘出了后门,好深的内功。
素衣人轻轻飘起,犹如一朵浮云。
虚空中,素衣人双手一翻,十指如莲花绽放,一记般若掌,掌力若天女散花,从上向下击向那些蒙面人。
掌力看似不强劲,仍是棉里藏针掌,针针穿在那些黑影的心窝。
不等他们站稳,一阵异香扑鼻而来。
黑影个个站立不稳,最后慌忙捂住口鼻,踉踉跄跄的从正殿的大门逃了出去,消失在莲花庵外面。
高长恭见素衣女子武功非凡,遂没入黑夜中,没有看到,这个素衣女子,那掌绵里藏针,和他的一模一样。
高长恭回到大将军府时,高伏还没有来。
来不及看在彩金佛像下找到的帛绢,高长恭撞开浴房的门,捂着胸口,躺进了冷水浴桶里,他的眼睛,已经开始模糊、充血。
“公子,你受伤了?”高伏悠闲的飘了回来。
“你疯到哪里去了,才回来?”
“不是公子让我引开那些人嘛?我先带着他们,去了两位住持的禅房上溜达一圈,又带着他们在每个尼姑的睡房前,逛了逛,敲她们的门,喊她们出来玩………”
一口鲜血,从高长恭嘴里吐了出来。
“公子,你动气了?”高伏这才发现高长恭不对劲,眼睛血红,已经看不见他了。
“没事。”
“什么没事?公子,你不要命了?”
高伏说着,手中的蜡烛已经放下,忙不迭的往木浴缸里倒冷水。
高长恭躺在冷水浴缸里,脸上却有热汗冒出。
“是什么人,想要公子的命?”
“有在我身上留下毒沙掌印的人,也有宫廷侍卫。”
“毒手掌?宫廷侍卫?”高伏惊得手中的水桶,掉落在地。
“高伏,念黑衣衫中那块丝帛上的字。”
高伏从黑衣里摸出一块丝帛,念道:
“峨峨东岳高,秀极冲青天。
岩中间虚宇,寂寞幽以玄。
非工复非匠,云构发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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