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长恭目送着郑楚儿,离开了华林园,坐上了一辆新雇的软轿,修长的身影,定定站在原地,目光不舍。
回到广阳郡公府后,元一丽一头扎进闺房,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元一仪望着这一切,摇了摇头,有些事,强求不来。
“女郎,以后你到哪里,可要带着翠柳,吓死翠柳了。”
翠柳得知自家女郎,差点又被两个轿夫祸害,被惊吓得一下子站了起来。
“那个公子真是女郎的福星,可惜不知道人家在哪。”
翠柳抿了下嘴,看着自家冰肌玉骨的女郎,小声道:
“要不然,英雄美人,乃天作之合。”
“乱说?他听到会不高兴的。”
“他还不高兴了?天底下,他去哪找女郎这样温柔善良的大家闺秀?”
“我,我说的不是阿宪。”
郑楚儿一急,差点说出高长恭的名字。
高阿那肱还活着,这让郑楚儿心里像堵着一样,心情难以顺畅。
此时,卧房中的元一丽,冷艳的脸上,眼露狠毒。
那让人胆寒的眼眸,阴笑的望着双手,伸开的手掌,有缕缕黑烟冒出毒沙掌。
“郑楚儿,你坏我好事。”
元一丽说着,拿起了那枚莲藕玉坠,作要捏碎状,复又轻笑一声,又伸开了手掌。
“四郎,你送给我的东西,我怎忍心捏碎?”
那夜,乘高长恭醉卧野外,在高长恭胸前留下毒沙掌印的情景,又浮现在元一丽眼前。
有了毒沙掌的毒,一切还不容易?
“你是我的,四郎,当你在莲花园的楼阁下,接住坠楼的我时,你就应该知道,此生,我便是你的女人,你便是我的夫君。”
元一丽回想起她为了接近高长恭,不惜从二楼的楼台上跌落,那被高长恭紧紧搂在怀里的感受,至今难以忘怀。
“高洋,大齐的狗皇帝,你乱我元氏朝纲,夺我元氏江山,我元一丽,决不会让你永远高高在上、逍遥自在。”
只是,没有背后的人允许,毒沙掌不能随意出手,不然,先杀了郑楚儿,一解心头之恨。
毒手掌在邺城,又害了一个人,连唐七都差点丢了命。
唐七前些日,和一个姓宋的公子夜半买醉回家时,那个姓宋的公子,惨遭毒沙掌,当场毙命,唐七昏倒捡回了一条小命。
高长恭知道后,马上派高伏,代表他去探望唐七。
“公子,打探到了。”
从唐七家回来的高伏,兴冲冲的对高长恭说。
“公子真是料事如神,从唐七口中,就知道了许多事。”
高长恭没有说话,只微微一笑,唐七,可是唐邕最喜欢的侄子,唐邕膝下只有六个女儿,没有儿子,对这个侄子,一向当亲生儿子对待。
“莲花庵这几日,有宫廷禁卫军,和京畿府的人,原来是在莲花庵,发现了毒沙掌的踪迹。”
“毒沙掌的踪迹?”
京畿府和宫廷禁卫军联手,办事效率果然不错。
高长恭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胸脯,毒手掌掌印,依然鲜红。
“毒沙掌,时隔多年,又不断出现在帝都了。”
高长恭记得,父亲被刺的那年,毒沙掌第一次出现在邺城,当时,许多活着的六镇勋贵,惨遭毒手。
“可惜,那个潜伏在莲花庵的慧慈,一直没有抓到。”
高伏看到高长恭俊逸的面容,秀目暗淡下去,忙说:
“公子不要担心,若那些歹人想要公子的命,当时就不会只留下毒沙掌掌印,这毒沙掌毒,只要当时不被重伤,公子大婚后,慢慢可解。”
“行了,我知道。”高长恭的如玉的容颜,微微泛红。
高伏嘴角动了动,还想告诉高长恭,公子在意的那个女郎,今日险遭劫难,京畿府已立了案,但高伏,最后终没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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