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说的一切窦建德都不甚能听懂,玄学的东西向来都是玄而又玄。
如何是天子之气?他也不明白,天子气为什么会泄?他也不明白。
不过,他倒也无所谓。
他听懂了其中的一句,自己的天子气正在形成。
听懂这句对他来说已经是够了。
他自觉德性还行。
乱世之中,得民心者得天下,况且,狡诈聪明他都具备,他近来也听说饶阳县出来一个著名的预测大师,他其实很想去找李冲预测下。
没想到李冲还没算,倒先迎来一个望气士。
“还没请教道长是哪个仙山,哪个洞府?”
望气士微微一笑。
“贫道复姓章仇,单名一个虚字,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神仙洞府,况且天下将乱,上天云气混乱,周旋流传,这个时候还缩在洞府干什么?”
窦建德道:“谢谢指教,只是眼下我该当如何?”
那章仇虚这时倒是怔住了,他其实也是受命而来。
对于窦建德下一步的举动他并不知道该怎么办?
历来的这些玄学家们都只能在关键的选择上去帮助枭雄们做决策。
但枭雄之所以成为枭雄多半还是他们自己选择,自己去做出一系列的事情。
就在他怔住之时,帘幕忽然如同被风刮开,又一条人影扑了进来,这人影如同龙卷风一样,而且显然和帐外的哨兵发生了冲突。
窦建德如今毕竟是两百人长,两百人长至少也是个现代连长级别的军事干部了。
所以,他还是有警卫的。
但来人显然骁勇,两名普通警卫根本拦挡不住,一个警卫这时已经跌扑进来,来人冲入帐内,看见帐内还有人,不由冷笑了一声。
他上来风一般的拽住窦建德的手,道:“大哥,风紧,扯呼。”
这冲进来的人正是孙安祖,他这时形色匆匆,眼见窦建德无恙,心中不由大喜,要是窦建德因为他犯的事儿,已被逮捕,他自然歉疚。
这时帐内还有一人,他也不识得,却不管他,只是上来拽着窦建德便走。
窦建德微微一笑,道:“你小子又犯了甚恶?”
孙安祖道:“先跑路要紧,边跑边说,你这官家饭是吃不成了。”
窦建德对孙安祖的事情还是知道一些,知道他已经跟着渤海高家的高士达同反。
当日,孙安祖反叛之后,还屡次写反书招降于他。
但窦建德一直没有相从。
一来,窦家财雄势大,窦建德这些年仗义疏财,颇有些积累,况且,他又是个里正,担着朝廷的一些个差事,做的还算不错。
县令等人对他也算不错,他自觉时势未到,并没有谋反的迫切欲望。
从某种层面来说,他确实很像水浒里面的那位宋押司,他对这些反贼也很同情,就像孙安祖,家里被洪水给冲了,父母老婆都嗝屁了。
这种人,官家不体恤也就罢了,还把人家征用去当兵,甚至还调侃这是天意让他去当兵。
这还仅仅是他知道的一个孙安祖,这天下自从隋炀帝杨广上台,不知道有多少孙安祖?
隋炀帝暴虐好色,妄自尊大,夸富于外,穷兵黩武的事情窦建德听得不少。
所以,他对这些反贼都很悲悯,虽然不至于参加反贼,但是私下里他和这些反贼都还有些交情。
甚至,私下,他还帮助这些反贼通风报信,干着身在曹营心在汉的事情,这样的事情也不再少数,从某种意义来说,他目前至少算个革命同情分子。
也正因为此,想要拉拢他入伙的反贼也不少,清河的张金秤,渤海的高士达先后都反了,都曾经劝他入伙。
但他都没有听从。
第一自然还是生活安逸,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他拖家带口;第二他觉得他还在官府内,对各家反贼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第三自然还是时机不到。
他目前可以算反贼埋伏在官府中的无间道。
因此,他一直呆的算比较安逸,反贼们来来往往,对他家从不打劫,甚至有时候大碗喝酒大块吃肉还能分他一些。
除了这此应征当兵,他有些前路渺茫不测的感觉。
之前,他的基层小吏的生涯他总体还是满意的。
孙安祖这时候巴拉巴拉将自己在漳南县杀了县令之事说了一通,然后说到自己已说出来是受他指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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