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夫人的衣裳已经刺绣完毕,柳黛烟决定亲自把衣服给夫人送去。
芳思提了一盏灯笼,柳黛烟用缎子面包着衣裳,一路从兰芷汀州出来,去安国夫人的上厢房。
刚走到曲径通幽的竹林,一道笔直的身影挡住她的去路。
“小……小公爷!”芳思提着灯笼吓了一跳,连忙屈身施礼。
柳黛烟也没料到在这遇见岳横塘,于是开口问道:“小公爷这是往哪儿去?看方向是去红梨苑吧。”
岳横塘:“……”
他明明要去兰芷阁,她哪只眼睛看见他去红梨苑了?
“听说思娴日夜勤练琴曲,我正要去听听她的琴音,品品她的琴技。”岳横塘心里不爽,故意嘴硬道。
柳黛烟:“……”
她才只提个头,他竟然连“思娴”这么亲密的称呼都叫出来了。
顿时觉得心塞,不过眼下有正事要办,谁管他要听琴技还是品琴技!
“我正要给夫人送衣裳,既然小公爷有事忙着,就不打扰您的雅兴了。”柳黛烟略一施礼,绕过岳横塘继续往前走。
“等一等。”岳横塘伸手拦住她。
“小公爷还有什么吩咐?”柳黛烟有点不耐烦。
男人长了两条腿,爱去哪儿就去哪儿,没人敢拦着,她也从来不过问这些。只装作自己耳聋眼瞎,听不见也看不见,倒落得一身清净。
正所谓眼不见心不烦,装着装着就习惯了。
他走他的阳关道,她过她的独木桥,两人早有默契互不相干,怎么他偏偏不安生,非要拦她的去路?
“你……没有什么东西要送给我?”岳横塘忍不住问道。
自从那晚在窗外看见刺绣金线的锦帕,他就一直惦记着,日夜盼望她跑来花深朱户,羞答答地送来锦帕。
但是等了半个多月,她竟然没有一点动静。
莫非锦帕还未绣好?不可能吧,她连安国夫人的绣袍都完成了,一块小小锦帕,难道要绣到天荒地老吗?
岳横塘心里焦灼,今晚见她要给夫人送衣服,于是忍不住要问她,有没有什么东西要送给他。
“小公爷缺东西吗?”柳黛烟没好气说道,“这偌大的安国公府,要钱有钱,要人有人,你还缺什么呢?就算你真有东西想要,也不该问我要,我在府里是最穷的穷光蛋,什么也没有!”
岳横塘:“……”明明绣了锦帕,为什么不给我?
为什么,为什么!
原来柳黛烟早就绣好锦帕,只是没找到合适机会跟岳横塘见面。
那日偶然听到飞槐阁的丫鬟偷偷议论,说小公爷每晚宠幸凝妆女史,让她生了一整天闷气,把锦帕收了起来。
过几天她又想起,觉得不该跟小公爷置气,毕竟女史从宫中来公爵府,是太后硬塞给小公爷的,他不得不应酬一下。
于是把锦帕拿出来,想着晚上主动去花深朱户陪他用膳,说不定能给他一个惊喜。
没想到当天他给她一个“惊喜”,解除文思娴的禁足,并跟文姨娘一起陪安国夫人用晚膳。
柳黛烟一气之下又将锦帕扔进箱子。
又过了几天,想起小公爷对她的好,柳黛烟便觉心软。
她想认义父义母,岳横塘二话不说就同意了,还为她备了过礼,光是这份恩情她就要牢记于心,又何必一直跟他怄气?
所以今晚打算先给夫人送衣服,然后去花深朱户送锦帕,没想到竟在路上遇到他。
他还大言不惭说要去红梨苑听琴,这是要故意刺激她,还是想在她面前显摆跟文思娴琴瑟相和,恩爱无比?
总之就是糟心,这锦帕算是烂在手里,想送也送不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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