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一进安国公府,柳黛烟就发现异样,府中的戒备比平日更加森严,有一种如临大敌之感。
几名太医匆匆从上厢房出来,管家在前面引路,刚好迎面碰上柳黛烟。询问之下才知道,安国夫人一回府便病倒,特请了宫中御医前来诊治。
肯定是因为锦年赐婚的事,安国夫人承受不住打击,毕竟母女连心,哪个母亲都不想见女儿被人往火坑里推。
岳横塘回府便召集手下去书房,显然有紧急要事。柳黛烟来不及换衣服,立即赶去上厢房,探望病倒的安国夫人。
安国夫人半倚在床上,面色蜡黄发白,双目红肿,毫无精神,贴身的吴嬷嬷亲自侍奉她饮下汤药。
见柳黛烟进来请安,吴嬷嬷端走药碗,走时关严房门,留两人在卧室内说话。
安国夫人一见她,便想起宫中听到太后和皇后的话,不由得又开始流泪。
嘴里唠叨着锦年离家八年,如今才十五岁,年纪比柳黛烟还小,还是个小孩子而已,如何能嫁入郡王府给一个老男人当续弦?
如今安国公闭关不理俗事,岳横塘一个人承担家业,事务繁多,又快到年关了,迎来送往分身乏术,恐怕他无暇顾及锦年的事。
柳黛烟免不了安慰她一番,以前每次见安国夫人,都觉得有距离感。
无论是尊卑还是辈分,安国夫人都是高高在上的公爵府夫人,地位身份尊贵,不亚于太后、皇后的等级,总让人感觉高不可攀。
但这次入宫后,安国夫人担惊受怕,对太后的旨意无力反抗,悲戚伤痛,脆弱无助,也不过是心疼女儿的普通女人而已。
“夫人不必太过忧心,锦年郡主福气大,而且小公爷是亲哥哥,不会坐视不理,定能想出周全的法子。”柳黛烟劝慰道。
“横塘怎么说?”安国夫人忧心地问道,“他有什么法子?”
柳黛烟一路观察岳横塘,见他镇定自若,从容不迫,心中一定早有安排。
于是她告诉安国夫人,“小公爷胸有成竹,运筹帷幄,夫人就放心吧。”
她也疑惑安国公府出了这么多大事,安国公居然还能专心闭关修炼。把一个烂摊子甩给自己儿子,自己不理不问,一心寻求登仙之道,这一家之主当的还真是洒脱。
想起回来途中遇刺一事,她犹豫了半晌,还是决定隐瞒下来,以免安国夫人愁上添忧。
安国夫人叹了一口气,又絮絮叨叨半天,话头转到她跟太后往日的宿怨。
柳黛烟十分惊讶,想不到安国夫人如此信任她,竟跟她说起这些隐秘的旧事。
或许是夫人太过孤单,心里憋了太多话,想找人说一说。
她在婆子丫鬟面前,是高高在上的尊贵夫人,无论多艰难也得撑住架子,因此身边没有一个能倾诉的人。
正所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无论皇族贵胄,还是平民百姓,人人心里都隐藏着解不开的难题。
柳黛烟听了半晌,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太后一心针对安国公府,原来背后还有这么多崎岖曲折的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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