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籽别过脸,依旧不看他。
“我真走了?”江宴带着玩味又试探性的问。
“走啊,你走啊。”陆籽也毫不退让。
“行行行,算我输,我这就带你走。能站起来了吗?”
陆籽看了她一眼,鼓了鼓腮帮子:“站不起来,脚崴了,腿麻了。”
江宴无可奈何的叹口气,“那这样,你抱着我,可以吧?我带你上去。”
陆籽点了点头,少年解开腰上的绳子将两个人绑在一起,陆籽看着她,也没有反对他的动作。
“好了,走吧。”
江宴拽拽绳子,确认安全妥当,陆籽一声不吭,将双手捧给他看,她的手心里躺着一只早已经冻僵的小雏鸟。
这几个小时里,陆籽用体温为它取暖,都没能拯救它的生命。某一刻她真的以为,她会跟这只小鸟一样消逝在这个冬日。
江宴垂下眸子,他轻声道:“等回去之后我会帮你埋了的。”
少年的臂膀很宽,虽然看上去瘦削,却满是精壮的肉,因为常年做劳力活动,他的力气很大。
但他终归只是一个孩子,好几次他们都差点滑下去。
陆籽趴在他的背上,感受到了他在发颤。
两个人耗费了不少时间才从坑底爬上来,陆籽吸吸鼻子,凉气直往鼻腔里闯。
江宴气喘吁吁,他问她:“你真的走不了路了?”
“嗯。”她回答乖巧而平静。
江宴知道她不是在戏弄他了。
他背着小丫头,在雪上落下一个个的脚印。
陆籽问:“你累吗?”
“累。”少年的额头冒出细密的汗来。
“你为什么要来救我?”
“怕你死了,”少年又补充道:“你还欠我六十块钱没还。”
“噢……”原来是因为这个,陆籽郁闷的很,“那好吧,为了感谢你,我回去再给你50块钱。”
“你的命就值五十块钱?”
“当然不是,”陆籽下意识反驳,这才明白着了他的道,但毕竟这小坏蛋做了件好事,终归是她欠他的,“那好吧,你想要多少钱?”
“我不要钱。”
“那你要什么?”
少年沉默了。
寒风卷着雪打在脸上,从山上到山下的路漫长无比,那点满引路灯的村子却仿佛又近在眼前。
少年裸露在外的皮肤渐渐冰冷,他说:“先欠着吧。”
快到山下的时候,他们遇见了同村出来的其他人,彼时,江宴已经精疲力尽,撑到现在已经到达了极限。
而他背上的少女,已经昏睡了过去。
男人们七手八脚的背起两个孩子,又向其他人打了个信号,匆匆地赶回去。
陆籽的意识很模糊,她后来从寒冷中解脱出来,她周身都是暖乎乎的,可她难受的紧,再也睁不开眼看看自己到哪里。
周围有很多人说话的声音,陆籽想,那大概是到家了。
她睁开眼,不消片刻又沉沉的睡去。
陆籽后来生了一场大病,高烧接连烧了一个星期。
陆哲源接到消息后马不停蹄地赶过来,在第七天的时候,陆籽退烧,终于醒了过来。
她睁开眼,陆哲源在她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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