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外,她往南边那条路走,转了个弯就不见了,我去追的时候,就看见一辆车开走。”
此时已经夜深,少年满脸疲惫。
“那你确定小丫头在那辆车上?”
“我……”江宴犹豫,当时除了那辆车就没有任何人在附近,他的第一反应就是陆籽被带走了。
“那你看见她在那辆车上了吗?”
“没……”
视野受限,他的确没看见。
“那么就是说并没有证据证明她在那辆车上。”
“可是……”江宴的话被警官打断,“你们先稍等一下,小姑娘现在不见才过去三四个小时,说不定孩子就是闹气跑到朋友同学家里了,我建议你们可以先再找找。”
“……”
江宴沉默了一下,他垂着眸,看不清面上有什么用的情绪。
他站起来道:“叔叔谢谢你。”
警局外,陆爷爷走在前,江宴踩着他的影子。
陆爷爷佝偻着身躯,这几日明显可见他苍老了不少。
不知道这样的沉默在两个人之间持续了多久,陆爷爷站住了脚步,粗糙的手掌抚在少年的头上:“孩子,你赶紧回去吧,别耽误了明早上学。”
江宴咬着唇,万分后悔之间当时怎么不拦着她一点。
她一个小女孩,对他再凶再狠也不过一个软绵绵的小物,任何一个成年人都有可能对她不利。
“爷爷,对不起。”
陆爷爷叹了口气,“你回去吧,那丫头脾气大,说不定就故意躲着我们,这件事跟你没多大关系,不用自责。”
毕竟陆哲源是拜托他照顾陆籽,陆籽就算是掉了一根头发也是他的责任。
“回去吧。”陆爷爷依旧这样说,他佝着身躯,踩着暗黄的灯光,一步一步走向黑暗。
*
三天后,陆灵恢复地差不多已经出院了。
但这三天,依旧没有陆籽的任何消息,陆爷爷联系了学校,向派出所备案一起寻找她的踪迹。
但这年设备落后,监控摄像头覆盖的并不完全,陆爷爷动用了所有的关系都没有有一丝一毫的线索。
包括江宴所说的那辆车也并没有存在的痕迹。
陆籽仿佛人间蒸发一般。
江宴愈发地沉默,他不确定,陆哲源知道事情的真相之后究竟会如何待他。
他没有做到他向陆哲源保证的那惟一的条件。
陆家这几天的气氛低迷。
陆灵刚从医院回来,还在调养身体,陆籽失踪不见,家里清净不少,陆媛媛倒也觉得十分自在。
毕竟陆籽跟她又没有血缘关系,那家伙又讨人厌,不见了正好,她正烦死了她,最好再也不要回来,霸占着她的小屋,害她只能睡库房。
要是陆籽真的不回来了,那她是不是可以住她的那个房间了?
那房间又大又漂亮,她羡慕又嫉妒。
这天是休息日,江宴早早起床。
江峰已经很久不回家了,江宴从不去过问他的去向。
他收拾好装备,准备再出去转一转。
上次大雪纷飞时,他在皑皑白雪地中找到她,这一次,他期望能再多些好运,祈愿在山川人海中找到小姑娘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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