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何不将手中的原料转卖给我们?如此必省去一系列的费用,岂不更好?”
余掌柜将自己的建议说了出来,便且取出一份收购价格单给沈锦书查阅。
“余掌柜莫不是见我年幼,打趣着我玩?怎说您行商十载有余,何故不知诚意二字?”
沈锦书接过收购价格单一瞧,不觉乐了,若是前提没有请懂行的勘察,只怕也会被这折价收购给忽悠了。
“哦?看来姑娘深懂行商之道,余某自当洗耳恭听!”
显然这丫头是有备而来,从收购单上就能看出猫腻,不能小视了。
余掌柜摆出一副谦恭地姿态,眼神中带有点探求的意味看着沈锦书。
“以义为利,趋义避财,财自道生,利缘义龋…………余掌柜这般岂不是丧失了“义”也得不到“利”?”
沈锦书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收购单,直言不讳地暗骂余掌柜趁火打劫,以低价收购原料,实在是不义之举。
太不要脸了,吃相太难看了,小心得不到利益也失了人心。
“额?哈哈哈哈………姑娘当真是快人快语,受教了,受教了!”
余掌柜没想到沈锦书会说出这番话来,不觉捋捋稀松的胡子,朗声大笑起来。
沈锦书原以为余掌柜会因为自己的直白而动怒,却不想,一时间反倒是被这样的笑声给闹个脸红。
“这份收购单即觉得不妥,那姑娘的意思又当如何?”
“五成太少,何况只是表皮受了点潮,相信贵商行的人才济济,这点处理恐也是小事一桩,市场折价八成如何?”
沈锦书一开口就将价格提了三成,惊得采菊张大嘴巴,私下连连拉扯她的袖子。
余掌柜也没有想到这小妮子真敢狮子大开口,这八成折价收购,不仅没让她亏损,反倒还是有赚余,真当展记商行是善堂了不成?
“姑娘适才说诚意二字,如今怎又拿我这老人家开玩笑了?”
余掌柜用沈锦书自己的话反驳她的提议,收拾了一下桌面,显然不想和她继续纠缠。
“气氛太过沉闷,自然要说些玩笑,否则岂不是太过无趣?”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沈锦书知晓有些事适可而止,太过了反倒是适得其反,正了正颜色:
“七成!余掌柜觉得如何?”
“六成!”
“掌柜应该知道,除了受潮的木香之外,我手中还有一些甲香,麝香,龙延香可是完好无损。
况且这些才是制香的君,如此六成实在是…………”
沈锦书说着将另一张稿纸递交给余掌柜,其实以市价六成收购,自己虽有亏损,但却是比重新收购原料来得划算一些。
“姑娘聪慧,老夫却也只是听命办事的,左右相差大了也难和东家交代不是。”
看到稿纸上一些材料是东家特意叮嘱留意的,便有些心动想要应承下来,可老奸巨猾的他出口时却成另一番说辞。
“我倒也不想为难掌柜,六成便六成!不过…………”
沈锦书觉得再继续纠缠下去也讨不了多大的利处,顺势答应了余掌柜的意思,可话锋一转,又抛出自己另一个要求:
“我要十瓶韩魏公的浓梅香!记住,是制好的,可不是原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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