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儿不是没有,只是破了很大一个洞,足够人从中钻过去,干脆也不用关了。
院子里面一个老槐树掉了一地的叶子,破布、散树枝堆到一起,散发着腐烂的气息。
屋子里面一片漆黑,显然是没有钱点油灯。
“要账没有,回去吧。”
老刘头儿今年将近六十,常年喝酒让他面容显得格外憔悴,眼皮子耷拉着像是没有睁开。
此时他躺在门后的破椅子上,听到了门外的动静,以为又是催账的人来了,不耐烦的嘟囔了一声。
“老爷子活得挺好?”
“这么长时间没见,还是这么精神,身子骨还行吧?”
“天亮了别往门口躺着,容易着凉。”
许君安带着笑容很是自来熟,也不管老刘头儿是什么反应,借着月光手脚麻利的清理出一张桌子。
然后从袖子里面抽出蜡烛,准备点燃。
“一时半会儿倒是死不了。”
“你不是老许家的那个小崽子吗?跑我家做什么?”
老刘头儿适应了黑暗,看清楚了许君安,诧异的问道。
他家里面来往的人全都是催账的,一年到头儿就不会有邻居串门。
“街里街坊的,小子看着您一把年纪了孤苦伶仃,实在是不忍心呐。”
“六子,刷两个碗,把菜都给摆上。”
许君安点燃了蜡烛,拎着两坛子酒打开盖子,在老刘头儿的眼前晃悠了一下。
小六子同样也是一头雾水,不过做事儿倒也不拖拉,挑了几个碗筷摆在了桌上。
“酒?!”
“还是西域烈酒,真是好东西啊!”
老刘头儿闻到酒香的一瞬间,老脸上皱纹舒展满是陶醉,直接来了精神伸手就要倒酒。
然而他的手还没有碰到酒坛子,突然神色警惕,又把手收了回去。
“放心,酒里面没有毒也没有麻药,这就是让老爷子你喝的。”
“我老爹临终前最放不下的就是您老啊,说就您一个老兄弟了,一定要把您照顾好了。”
许君安说着话倒了一杯酒喝了起来,一脸的感慨,满怀深情。
“老许啊,他是个好人。”
“不过你小子甭在我这儿演戏,你小子肯定是有所图。”
“先告诉你,这房子和地皮都已经抵押出去了,你啥也拿不到。”
老刘头儿听到许君安说起他家老爷子,还是一副老赖德行,神情却柔和起来。
毕竟欠了老许二两银子,本来想等他死了还上让人家打副棺材。
后来一想人死如灯灭,死都死了要什么棺材板儿?
银子还是留给活人花吧,喝酒喝酒。
他精明惯了,平白无故的喝人家酒咽不下去,要想喝的安心最起码也得是靠本事骗来的。
“给你酒你还不喝?”
“小安哥就是想问问你,欠人这么多钱,怎么还没被打死?”
小六子可没许君安沉得住气,抱着酒坛子灌了一口,还洒下来不少,看的老刘头儿眼皮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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