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周子虚和姬乌有走到了一个村子跟前。据姬乌有的说法,他们已经到达懒人村。
他们二人在村外远远地看着村子,举目望去,村子全部笼罩在一层淡淡的黑暗之中。这个时间不算晚,可是这个村子的人好像睡得格外的早,整个村子没有一点灯光泛出。周子虚和姬乌有很无奈,只能借着若隐若现的月光缓缓走进村子,寻找今晚的栖身之地。
周子虚二人摸黑前进,突然一个黑影在他们眼前一晃而过。他是突然从前面巷子里面冲出来的,把周子虚和姬乌有吓了一大跳。看那人样子,好像是一个驼背,背部高高隆起,仔细看又好像不是,因为他背部的驼峰好像和他的身体是分离的一样,跑起来还一颠一颠的,周子虚心中奇怪,一个驼背的速度怎么会这么快呢?
过了一会儿,周子虚二人惊魂尚未定,刚要交流之前看到的一幕,又一个黑影大叫着从巷子里面冲了出来。她一边跑一边喊:“抓贼呀,抓贼呀!抓小偷啊!”她累得气喘吁吁,停在我们面前,边哭边继续骂道:“天杀的,天杀的啊!这天杀的偷什么不好?偏偏把我家唯一的一口锅给偷走了!这还叫人怎么活呀?”
她见小偷已经跑远,怎么追也追不上了,顿时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嚎啕大哭。周子虚于心不忍,走过去拍着她的肩膀说道:“大姐,不要伤心,那个贼背着锅,肯定跑不远。而且目标也大,我帮你去抓贼好不好?你先不要哭了!”
那女人见有人安慰,哭得更凶,一边哭还一边拍打着地面,扯着嗓子骂道:“天杀的!天杀的啊!我家就指望着那一口锅吃饭呢!他偷什么不好?偏偏要偷我家的锅。呜呜呜,这日子还怎么过呀?这日子还怎么过呀?”
她看上去伤心极了。周子虚也没有安慰别人的经验,只能蹲在她的身旁,想要把她扶起来,但那女人一个劲儿在地上撒泼,说什么也不肯起来,周子虚无奈,只得继续说道:“大姐啊,这事儿不难。这方圆十里之内就咱们一个村子,这事情肯定是村里人做的。等明天起床之后,看看您看看谁家和往常有什么不一样的,或者我们跟着锅灰的痕迹也能知道到底是谁偷的锅了。大姐,您家的这个锅肯定用了多年吧,相信您闭着眼睛都能把它找出来,您还何必伤心呢!”
那女人听到周子虚说这话,也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破涕为笑说道:“小兄弟,你说的对。我明天再找我们家的锅。等找到那天杀的,看我不扒了他的皮。听你这么一说,我还就敢肯定是村头的王二麻子偷的。他平时就喜欢偷鸡摸狗,这两天还一直在我家门口转悠呢!他这哪是闲转啊,这分明是踩点来了啊。没想到啊,真没想到,这天杀的连口锅都偷,他就不怕遭报应吗?”
周子虚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心想:“这个村子比我们村还穷,都到了偷锅的地步了,可怜啊!”转而对这个女人说道:“大姐,你先起来吧,地上凉,容易招虫子。”
那女的一听到虫子两个字,刷一下就站了起来,然后看到周子虚二人背着行李,问道:“二位外乡人是刚来此地?”
周子虚和姬乌有点点头说道:“不错,我们是外乡人。今天晚上初到此地,没想到一到此地就遇到了这样的事情。”
那女人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一把拽过周子虚的袖子说道:“看你们无缘无故跑到我们村里,我家的锅该不会是你俩偷的吧?”
周子虚和姬乌有苦笑不已,说道:“大姐,您误会了,我和大哥是今天晚上,也就是刚刚、此刻才到贵宝地,哪里知道您家的锅在哪里,有几口锅呀?而且您看我们是两个星夜赶路人,背口那么大的锅,不是告诉别人我们是背锅侠吗?”
那女人一想也对,讪讪地放开抓住周子虚袖子的手,又伸手抚了抚被她抓过的袖子,尴尬地笑道:“二位今天晚上没地方去吧?不如去我家暂住,委屈一晚如何?我家尚有一间空房,不知二位能不能赏个脸去,明天再走也不迟啊?”
周子虚怕不知她家底细,去女人家借宿不太方便,刚要拒绝,姬乌有抢先说道:“既然如此,那便再好不过了,谢过大姐!”
周子虚心中狐疑不定,姬乌有见周子虚立在原地,一把拉起周子虚,跟着那女人往前方走去。
路上闲聊,周子虚二人确认这就是他们要路过的懒人村,也知道了这女人的名字,她名唤余香姑,她家除了她自己之外还有一个丈夫在家。
到了家里,余香姑的丈夫已经睡下。她将我们安顿好,也去休息了。周子虚和姬乌有掏出干粮,将就着吃了些。周子虚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疑惑说道:“大哥,你有没有察觉到这个村子的怪异?这些人怎么这么早就睡了,连个灯也不点!”
姬乌有抹了抹嘴说道:“兄弟,你少见多怪了。话说十里一个乡俗,不同的村子当然有不同的习俗,我们还是入乡随俗为妙啊。”
周子虚微微点点头,赞同姬乌有的说法。第二天,也许是因为周子虚二人连日赶路的原因,都睡得很沉很香,如果不是被一声尖叫声吓醒,周子虚二人估计都要睡到晚上去了。
此时已经日上三竿,那声尖叫响起之后,周子虚听出来是昨天晚上那个余香姑的声音。周子虚和姬乌有手忙脚乱地套上衣服便冲了出去。顺着女人的声音,他们来到厨房,发现她手舞足蹈,在地上跳着、叫着,甩动着她无处安放的双手双足。
周子虚赶紧走上前去抓住她,他猜想她肯定是犯了癔症,大声在她耳边吼道:“大姐,你醒醒!快醒来!”
“大兄弟,你干嘛,放开我,我没事!你放开我!那看,那天杀的偷走的不是我的锅,是我锅上的锅巴,哈哈哈!”
周子虚一想,这事情不对呀,昨天晚上虽然天比较黑,但是他看得明明白白,虽说夜色较浓,但也能隐约看到那个黑影背着一口锅跑了,难道小偷盗走的是别人家的锅不成?
那女人高兴坏了,给我们解释道:“哎呀,二位兄弟,你们听我慢慢说啊。事情是这样的,三年以前,我们村是远近闻名的勤快村,可是自从三年以前的端午节之后,我们村的人就开始变懒了。这个懒不是我们自己想变懒就变懒的,你说人活着谁愿意一天没事干就躺在床上混吃等死啊。可是那天之后,我们村里的每个人不管干什么都会觉得很累,没有力气。我们怀疑整个村子的人都得了怪病,还找了很多名医,但是都查不出来我们的病因,还说我们假装有病,目的是为了讹诈他们的钱财,你说气人不气人!后来只要我们村的人去医馆门口,还没进去呢就被赶出来。就这样,我们得过且过,日子还要过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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