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群早在半小时前收到了沈知南发来的消息,当即让服务生把包间收拾了出来。
本以为沈小姐是和顾先生一起来的,没想到却是和一个女士。
“沈小姐,这边请。”
他做了个请的手势,引着两位往里走。
走在古色古香的连廊中,两边是小桥流水、亭台水榭,犹如置身烟雨江南。
程梦白左顾右盼,还未缓过神来。
“沈知南……我不是在做梦吧?”
这可是她约了好几遍都没约上的海河宴诶,连那些身份尊贵、有权有势的大佬们都不一定能进来的海河宴,沈知南她到了门口就直接进来了?!
“是不是做梦,你掐一掐自己就知道了。”
呆呆愣愣的程梦白,当真就掐了自己脸上的肉。
“诶呦!”她吃痛,“真的不是做梦!”
说罢,程梦白嘿嘿地笑起来,很是狡诈。她小跑着一把挽住沈知南纤细的胳膊,紧紧地抱在怀里,不肯撒手。
“我决定了,”她如是说道,“以后我就跟你混了!”
沈知南:“哦?”
程梦白一脸谄媚,“要是早知道你和海河宴有关系,我干嘛给自己找不痛快。”她懊悔十分,“是酒不好喝,还是饭不好吃?”
她已经馋海河宴很久了,这下可算是绑到了长期饭票!
周群将两人带至名为“烟雨行舟”的包间,就退下了。
跨过门槛,眼前是竹林小径,青石板横陈,间隙中以鹅卵石填补,两侧是苍翠的紫竹。沿着小径一路朝里走,视野愈发幽暗。
“沈知南,我们是不是走错了啊?”程梦白拉着沈知南的袖子,眯着眼睛,“这怎么越来越黑?”
“没错。”
沈知南如闲庭信步,在昏暗中也如履平地,准确无误地踩到每一块青石板上。
倒是程梦白,是不是踩空了,身子一歪,还得沈知南搀扶着她。
“海河宴财大气粗的,都不安几盏灯吗?”她抱怨着。
她自小就有夜盲症,长大了就越发严重。只要光线稍微暗一点,就看不清了。所以她连睡觉也是开着幽暗的台灯,以防起夜摔了。
“若是安了灯,倒是破坏了几分意境。”
沈知南颇有欣赏的闲情逸致,心里对海河宴的幕后老板又多了些欣赏。
没想到这幕后之人,除了在书法上颇有造诣,对建筑园林也很有研究。
这里的一草一木,布置得都甚是巧妙,移步换景、人走景移,让来到这里的人不至于长时间地看相似的风景。
可是程梦白哪里懂得这些文绉绉的东西,“我是看不出哪里有意境,我只觉得自己已经是个瞎子了。”
她牢牢地抱着沈知南的胳膊,亦步亦趋地跟着走。
沈知南低头看了她一眼,见她双眼无神,仿若是盲人一般,便心下了然。
“你抓紧我就好。”
她说着,脚下步伐放缓了些。
也许是在黑暗中时间好像格外的漫长,终于在程梦白第三次问出“到了没有”的时候,眼前豁然开朗!
与那桃花源记中林尽水源,便得一山,山有小口,仿佛若有光。便舍弃船,从口入。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有些相同之处。
“总算是重见天日了!”
程梦白紧张的身体这才放松下来,感叹道。
穿过幽篁,凌凌湖面骤然展于眼前。
还是那日的那面湖,只是名为观澜的亭于湖的另一边。有一艘乌篷船停于岸边,与那亭遥遥相望。
明明是在楼内,却如同置身室外。
“哇塞”程梦白惊呼一声,“我这是出了海河宴了吗?”
沈知南抬步,朝乌篷船走去,“没有,还在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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