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田二位伯伯两个大汉泪眼婆娑,最离谱的是刘二,这家伙接触久了才发现是个猥琐货,此时竟然涕泪纵横,哭的像个娘们儿。
嘴里说着张翙来到村里后的那些惊人的事迹和让他无比陪读的医术,时而还发出惋惜不已的哀叹。
张二黑也似乎感觉到了这股子离别之情,摇晃着尾巴在舔舐张翙的脚面,早就把它交给了小秀儿,相信同样可爱的秀儿能把它照顾好。
奶奶在人群中一言不发,旁边搀扶她的妇女在叽叽喳喳安慰着,张福要和张翙一块出发,这是奶奶最后的条件,张翙知道,路上一定不能让自己处于危险的境地,不然这家伙肯定死在自己前面。
最后最看不得这种情景的张翙,给奶奶行了跪拜大礼后就转身离去,一直走到再也听不到后面有人声才舍得回头看一眼。
“张福,你转过头去,别看我”张翙捂着鼻子憋屈得快速把眼泪擦了擦,离开那群朴实的村民,张翙竟然也觉得鼻头有些发酸。
张福这家伙长得比张翙高壮,行囊自然落到了他的肩上,顺着张家村出来的路在往前走一段路就是驰道。
凭着前世的记忆,张翙能计算出大约一个月的时间自己就能到山西太原,从太原过了黄河,到东都洛阳应该用半个月,最后到长安应该最多两个月就够了。
驰道上黄土飞扬,张翙更深刻的体会了那句“要想富先修路”的正确性,好在秋天天气爽朗,二人走走停停,一天走了大概也有四五十里路。
人说决定一水桶能盛多少水的是那块最短板,此时的张翙就是那块短板,当过土匪的张福体力强大的吓人,一路上从来没有说一声累,都是张翙受不了叫停。
“大福哥你练过武么?”
“没啊”
“那你怎么这么大力气?”
“当然是干活练出来的啊”
“没见过武你敢拿刀子和人家拼命去?”
“没事儿啊,对方也没练过。”
“……”
躺在路边草丛树影里的两人进行着无聊的对话,张翙来到大唐后唯一的改变就是入睡的快了,没有什么真正的心事儿,心胸也不知道为什么变得豁达开阔了不少。
他想也许是脱离了密密麻麻的城市建筑,心胸也随着唐朝的旷野变的宽阔了起来。
也或许是体力的付出抑制了思维的思考,总之张翙每次一觉醒来总有在精装修楼房里得不到的舒服满足,人嘛,还是自然中生存的舒服。
张翙呼声渐起的时候,旁边的张福悄悄爬起来了身子悄声往更深的丛林走去,等他的身影被一颗颗错落的树干彻底遮挡住,张翙睁开了眼睛。
他也听到了刚刚树林里传出的那笨拙的学鸟叫的声音,事情显而易见,这股流寇还是不愿意放张福离开。
张翙宣布了张家村再不为贼为盗之后,原来的山贼头目没有可以当枪使且关键时刻能挡枪用的人了,果然选择了一个好的时机,开始报复所谓的不讲义气的张家村农民了。
张翙起身跟去,脚下尚未枯死的草遮住一部分干燥枯叶发出的刺啦声,随着张翙一步一步的逼近,前面的人影也逐渐清晰起来,他靠在一颗大树干后面听着他们的对话。
“虎哥,我的命可以留在你这,可我们张家的小少爷你不能动,张家虽然没落了,你若是真敢动这唯一的小少爷,我们家老太太绝对不死不休!”
“什么?张福你在搞笑吧?若是说二百年前你们张家还真算名门望族,可现在都几时了?
你以为我们造反造谁的反?隋炀帝?我们就是造你们这种大家族的反!凭什么你们世代为官我们世代为奴?
我王虎,就要替天下的奴隶说一句:王猴大象都有种乎?”
“虎哥,是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我管你什么猴?现在世代变了,倒是我虎哥要问你张家一句,何不食肉糜?”
噗呲一声忍不住的笑声兀然出现,谈话的几人立刻警戒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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