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我愿意在您这样的积善人家,求少爷还是签卖身契吧!”
看关老爷子一副愿将衰朽付残年的样子,张翙点点头允许了,便转身独自向着前面的熟悉身影走去。
“马三堂!你怎么回事!”
张翙冲着披头散发蹲在地上马三堂叫道。
后者抬起头,迷茫的眼神经过狐疑、思索、难以置信、惊讶、惊喜的变化终于从嘴里几乎是咆哮出来两个字:“爵爷!”
看到张翙到来的朴实唐人没有什么特殊的表达激动情绪的举动,只是拉着旁边的妇人一个劲磕头。
等张翙拉起来他的时候,这个在军营里喜欢吹牛的货已经把头磕破了,泪水不仅模糊了他的双眼。
且带着泥土重新冲刷了他胡子拉碴的脸,凭借他对张翙的了解,他知道这是自己唯一的救星,他清楚张翙是一定能救他的。
“行了行了,一个大男人哭的像个孩子似的,还在这愤儿唧鼻涕,我这不是来了嘛。
老马,说说吧,家里发生了什么啊,看你在军营里那状态,不应该是这番情形啊”。
张翙最看不得哭,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赶紧让他给老子停止哭泣才是,既然都带着婆娘来长安卖身了,估计是有些故事讲。
“少爷,是……这样的,我从凤翔服役满期之后不是回家了吗,家里……家里的田被人家侵占了……
只剩下几十亩下等贫田,产出怎么也不够今年吃的了,老父母去争辩被人赶了出来,说去……
去县衙门告状……结……结果被人……被人活活打死啊……啊……”马三堂抽抽泣泣的说完大致过程。
张翙感觉这不是一个小事儿,他略加思索,还是捋不出来个头绪,随即不耐烦道:“行了,别说了,回家,回到家以后再说,你与你夫人两个人在我府里做事吧。
你俩月钱一共三百文,够你花的吧,别说卖身契的事儿,你要急用钱我给你拿,张家你愿意待待一辈子都没人撵你走。
正好现在我家里缺人手你先来帮忙,以后家里不需要你了,就在长安城里买个小院子,做个小生意,生活也能过得去,先就这样安排吧,走,回家!”
说完张翙就转身先走,根本没看到马三堂与他媳妇儿又磕了三个头后才紧紧跟上少爷。
男人是坚强的,越是陌生困难的时候越会镇静下来,默默抗下来所有的压力,可一碰到可以真正信任能帮自己的人的时候。
那所有的压力都可以在一瞬间崩塌,情绪也如洪水般倾泻出来。
洪骧看着少爷又弄来一对夫妇就知道这是又去大发善心了,买人就不应该让他自己亲自来,不然就会被变成施舍的现场。
少爷看起来很聪明,打人下手也挺狠,邓猴子在暗处观察过,那次少爷打李景仁,那可是真下了死手。
可就是在这些枝末小事儿上对一些无关紧要的奴隶贱民给与莫大的怜悯,可能也就是这点善心吧,让自己觉得这少爷和自己越来越亲近。
回家的路上是顺利的,到家之后张福看到马三堂也露出惊讶的表情,张翙简单两句概括之后张福也就拍拍老马的肩膀带他们收拾房间去了。
关恩与马三堂一样,都没想到这小少爷家里竟然是如此气派,别说是子爵,就是国公爷的府邸恐怕也就如此了吧。
心里暗想,这爵爷定然是身正受宠,皇恩浩荡啊,腿脚不便的关恩被张翙找了个下人搀扶着进了属于他的房间。
待会还得让宁儿带着见见奶奶,毕竟家里来新人了,需要让奶奶上眼,自己虽然是爵爷,可毕竟没有媳妇儿,家里主事儿权利至少一半在她老人家那。
此刻张翙坐在院子里,吩咐宁儿给自己捶着肩膀,其实他并不累,就是之前后世积累的臭毛病,总觉得自己颈椎不好。
具马三堂说,侵占自家地的是江夏王李道宗家的管家,在长安街截道被自己打的是李道宗的儿子李景仁,这二者有什么联系?
如果真是有人故意设置的这一出,挑起自己与王爷之间的矛盾,那么这个人一定很熟悉自己,首先他一定知道自己与马三堂的关系。
第二点他还能确定自己一定会帮助马三堂,如此了解自己性格的人,可不多,到底是谁呢?
是谁一出手就想置我于死地?张翙百思不得其解,看样子还得从马三堂那里得到答案,谁挑唆他来京城卖身的,谁就是那个背后的阴谋家。
宁儿的小手就是温柔,张翙这会儿又困了,吩咐身材窈窕并且早熟的丫头去休息休息后。
张翙自己跑到茅厕对着那角落里还没化干净的雪扯开衣服就滋了上去,撒尿滋雪是自己每年必做的快乐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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