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那不如你今天请我喝一杯奶茶啊，喝完就两不相欠了。”刘年双手插在羽绒服衣兜里，在冷风中吐出一团团白雾。

“喝你个大头鬼！就知道喝喝喝！我......”她对着刘年翻个大白眼，凭啥要请他喝奶茶，上次明明是他自己非要帮她付钱的。

不过她话还没说完，就被林山宜拉走了。

“车来了！”林山宜拉着她的手，挤上公交车。

公交车开了出去，没入一片冰天雪地。

“喂！记着啊，你欠我一杯奶茶！”刘年吸了吸鼻子，朝着缓缓行驶的公交车挥了挥手。

略略略~

江之舟也站起来隔着窗户对他扮了个鬼脸。

林山宜将她拉回座位上，取下她的书包抱在自己胸前。然后盯着她的眼睛：“不是跟你说了吗，不要跟他来往！”

“林山宜你是不是管得太宽了？”现在连我的事都敢过问了是吗？江之舟伸出冰凉的手指戳他的太阳穴。

“他不是什么好人。”他把目光放在前方，声线有些嘶哑，语气冷冰冰的。

他正处于变声期，声音也低沉嘶哑，江之舟觉得莫名好听。

“什么是好人？那我是好人吗？你是好人吗？”江之舟声音闷闷的。

尽管车上关紧了门窗，但风还是会从车窗缝隙里面灌进来，江之舟裹紧了围巾，把小脸都缩进围巾里面。

林山宜沉默了很久，才回答她。

“我也不是什么好人。”很真诚，很平静。

“......”

江之舟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因为在她两世的经历看来，林山宜就是一个天然无公害的人，至少从她的视角是这样的。

从小都是乖孩子，从不让人操心。就算偶尔被苏北嘲笑，被自己欺负，被同学捉弄，他都是慢慢忍受，从不会伤害别人。

这样的人，不是好人的话，那世界上还有什么人是好人呢？

“抽什么风呢？你都不是好人，我岂不是要下地狱？”江之舟推了推他。

他最终只是抿了抿唇，扯出一个苦涩的笑容，便不再说话。

江之舟见他的外套口袋很大，闹着非要将手揣进他的衣兜里：“把你的衣兜借给我暖手！”

“......”

“不说话就是默许了！”

说罢，就贱兮兮地把左手揣进了他的羽绒服兜里。手果然就暖和了许多。

她的要求只要不过分，他都会答应，当然如果很过分，每当那样一张小鹿一样的眼睛看着他，乞求着，他也实在不忍心拒绝。

这也就是她说的默许吧。

如果不是只有短短几个站的路程，江之舟恐怕会在公交车上睡着。

正当她昏昏欲睡的时候，公交车上走进两个新的乘客。

她定睛一看，这不是尹小君和王萧吗？

自从他们上了初中，就没有再见到过这两个人了。

听妈妈说他们俩人去了另一所中学上初中。

“林山宜，你看那是不是尹小君和王萧？”江之舟的手揣在林山宜的衣兜里舍不得拿出来，就这么隔着衣服推了推他。

林山宜喉结滚了一下，声线嘶哑：“嗯，好像是他们。”

“他们两人怎么在一起？”江之舟觉得疑惑，想要起身去跟他们两人打个招呼：“我去跟他们打个招呼。”

手被林山宜拉住，“算了，还是别去了。”林山宜将她拉回座位上，眼见尹小君两人朝车厢里面走来，林山宜还刻意侧身偏头，将舟舟的身体挡了挡。

“林山宜你干嘛？你现在害怕尹小君呢？你被他打怕了？”江之舟捂着嘴在他耳边小声说。

她的气息全数喷洒在他的耳垂和脖子上，痒痒的，麻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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