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图南奇道:“为何去不得?”
“那坪山煤矿乃是鼎甲堂张家的!张家人乃是省城大豪商,一向眼高于顶。
连贞丰县衙门都不放在眼中,更不要说我们小小义庄了。
若非需要我们义庄帮忙处理尸体,又哪里会给我们银子?
道爷去了,怕是就连人家煤矿的大门都进不去!”
周图南闻言哑然:“那该如何是好?”
看着把周图南吓唬的差不多了,老王头脸上总算是挤出一丝笑容,道:“我早就知道道爷你靠不住,根本就没有想过钱的事情。几日前我就已经写信出去,想办法弄钱了!”
老王头说的含糊其辞,然而周图南一听就明白了过来,这是找天门教想办法弄钱去了!
这能行么?
他正有些怀疑,就见老王头进了房间,提出了一个包裹出来:“两百两银子,全在这里了!
不过我要先说清楚,只能拿五十两给道爷建庙。其他钱都要用来买棺木香烛的!”
周图南面上有些羞愧,自己居然要挪用烧埋银子来建庙。
当下硬气说道:“不用!我建庙花不了几个钱。用不了这么多……给我三十两就够了!”
这般说着,终究底气不足,声音就小。
虽然这时候说不上一文钱难死英雄汉!但是周图南却也有着几分人穷志短马瘦毛长的意思。
那老王头看着好笑,就没有想过周图南居然还有如此爱面子的时候,也不勉强,只是笑道:“以前的几位管事道爷在的时候,能够出去给人做法事赚钱,还能补贴一下义庄里的用度。
道爷不如也出去给人做一下法事,赚些钱如何?”
周图南听了,顿时心动,却道:“我来这义庄这么久了,怎么一直也没有人请我去做法师?”
老王头道:“水口镇上最是有钱,以前做法事都是来我们义庄请人。不过现在么……”
现在不用说了,肯定是被传教士的教堂抢去了生意!
周图南忽然感觉牙痛,前世总觉着信仰之争毫无道理,大家为何不能和平何处?信仰,意识形态方面的竞争真的太无聊。
但是现在,周图南却明白过来。
单独这意识形态方面的竞争也就罢了,关键是背后利益的争夺啊!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嘴上说的都是主义,背后全都是利益!
那些洋人传教士处处抢夺生意,周图南真的有点不能忍了!
“早晚有一天,我倒是要去看看,那些洋人传教士仗着什么本事,敢如此豪横!”
周图南心中发狠,不过隐约却也知道,那些传教士不算什么。
但是人家背后的火枪,背后的军队,还有强大的国力才是依仗!
说白了,现在那些洋人气运正旺,西风压倒东风。他周图南一个人本事再厉害,却也竞争不得。
幸好老王头接着道:“好在贞丰县中,官绅人家多,一般做法事,也还是愿意请道人的。
不过贞丰城中,却又有着一座火神观。人家做法事,就近直接到火神观也是请人了!
义庄前几任道人,人家都是浊流煞修,和那火神观都有交情,还能分润一些。
道爷你这一来,天天窝在义庄里,也不和人家走动。自然就没有人找你做法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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