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知道她们之间的交易,今天的一切就会像是水融入水中,不留下一丝痕迹。
解时雨出去之后,先去了借用的客堂,换上备用的衣服:“把上面的血点子先用茶水搓干净,往后收起来不再穿了,有人问就说茶水污了。”
小鹤见她神情平静,也没有要说的意思,便压下自己心中的疑惑,捻着裙子仔细搓干净。
解时雨对着镜子慢慢梳妆。
她端详自己的面孔,是个浓墨重彩的长相,黑的极黑,白的极白,眉是长眉,眼是凤眼,睫毛浓密的扑出来,遮住了眼中重重黑影。
只是因为不大动弹,缺少一点血色。
她知道自己面目美丽,这美丽对她来说是武器,用的得心应手。
将手心胭脂抹匀,在两颊和嘴唇上轻轻一点,让自己显出几分喜色,再将头发一丝不苟的整理好,插上一根简单的鎏金杏叶簪,如此一来,就成了一个端庄大方又美丽的少女。
将一切打理妥当,她才去了“寒山亭”。
解时徽忍着咳嗽,十分安静的坐着小口喝茶,见了解时雨,连忙站起来,腼腆的叫了一声大姐。
她生的小巧秀气,头上箍着一圈珍珠,映着清凌凌的大眼睛,容长的脸蛋上,眉眼全都是恬静的。
看起来她比解时雨要小了两三岁,可实际上,她只比解时雨小一岁。
解时雨从善如流的挽住她的手:“怎么不进去?刘妈妈不是说你伤风了吗?怎么还在这里吹冷风?”
解时徽小声道:“母亲陪着文夫人在解签,我不会说话,怕被文夫人笑话,就借故躲了,大姐,刘妈妈强行拿了你的披风,我拗不过她,等回去了我就给你送过去。”
解时雨笑了笑没说话。
不等她们闲聊,刘妈妈就皮笑肉不笑的过来了。
“大姑娘,您好快的腿脚,叫我一通好找,叫两位长辈等着,这可不是礼数。”
她已经老到面容模糊,只剩下岁月留下来的狠厉和尖酸刻薄。
原本她是解时雨的奶娘,不过解时雨母亲一死,她立刻很有眼色的另投明主,给解时徽做奶娘去了。
老而有威严,她知道解时雨是可以欺负的,因此毫不客气。
“哎哟,您还坐着干什么,快些走啊,这文定侯府可比咱们玉兰巷还要尊贵。”
她上前就要拉扯解时雨。
解时雨满腹心事,没精力再去跟她拉扯,冷笑着打开她的手:“奴才拉扯主子,也不是什么好礼数。”
刘妈妈被噎住,看一眼通红的手背,忍下一口恶气。
现在不是争论的时候,一个没娘的野丫头,能横到什么时候去,再忍她一阵,等夫人随便将她嫁了,看她上哪里哭去。
一行人离开寒山亭,前往文夫人暂住的厢房,还没进去,院子门外面就站着两个身强力壮的粗使老妈子。
再往里面走,四个年轻丫鬟正站在外面,屏息以待。
解时徽一见这阵仗,便不由自主抓住了解时雨的胳膊,脸上闪过一丝怯色。
“大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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