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洹一直不习惯面对自己后来出现的父母,哪怕已经改回了姓氏,跟盛家人也没有多亲近。他并不讨厌刘岚,跟刘岚相处的时间加起来其实都超过了他以前的工作狂生母,却仍像隔着什么。
李秋生下他后就没怎么管过他,什么母爱天性在她身上并没有体现。盛洹只是她顺势生下来的孩子,是个意外,不是她想生孩子特意去求的。她也相信自己的父母能照顾好他,有了他,父母也能多一个寄托,这于她算是双赢。
在物质上,盛洹没有什么缺的,在精神上又有爷爷奶奶(因为没有父亲,末世前许多女性生下孩子后会让孩子叫自己的父母爷爷奶奶而不是外公外婆)的关爱,李秋觉得已经很足够了。
盛洹有几个同学也有类似的经历,他并不觉得自己特殊,却也没有经此就满足。也是在近距离观察到刘岚对盛家兄弟的关心后,他才发现母爱跟爷爷奶奶的关爱是不同的。
这种想法他以前没处说,要是说出来也许会让人指责思想固化,可是如果可以选的话,他希望自己将来结婚生子都遵循老一套。
他跟余烨之间的忽然订亲认真说起来还真算是遵循了老一辈的做法,还是非常老的那一辈的盲婚哑嫁,这就有点超过了他的接受范围。
照盛昀世所说,他跟余烨的忽然订亲可以吸引别人的目光,对盛家有好处,而且订婚并不是结婚,将来还可以变更。
盛洹对变更婚约一事并不乐意,他就不是反复的人,原想着跟他订婚对无依无靠又长得过份张扬的余烨不是坏事,现在余烨身后又多了一个忠叔,他也不知她到底是怎么看待两人的婚约。她时不时地接近到底是乐意还是不乐意?他真的无从判断。
余烨对自己这个婚约还是很淡定的,都活了几万岁的人了,历了那么多情劫,现在不过是多了一个婚约,小意思~她一落地发现不是封建皇朝,也就知道该端着什么样的三观示人。
这个时代的女人呀,自信大方,当得了事业狂也做得了贤妻良母,她不必太拘束自己的性子,可以怎么开心怎么来,就是挑衣服也可以不必顾忌太多。
到了贺姗姗订婚这一天,余烨穿着自备的礼服,跟盛洹坐车去参加订婚宴。
盛家一共去四辆车,盛昀世和刘岚坐一辆,余烨和盛洹其中一辆,另两辆坐的是保镖。
余烨坐在车内,朝面色沉沉的盛洹看了一眼,不知他是在生气还是在紧张。两人单独相处的机会极少,呆在一起最长的时间就是两人订婚宴的时候。
一想到这个,余烨又多看了盛洹几眼,是这个时代的人有什么独特的审美吗?怎么不来多看她几眼,像她这么养眼的美人几千年一遇可不容易看到。
盛洹目光一直紧盯着眼前,他自接上余烨时看了她一眼,就没有再朝她多看。
她说她要穿酒红色的礼服时,他没有多想,没有想到会是那么贴身还露背的性感礼服。这些年除了特殊职业,谁还会出门穿得这么性感?
跟她同时出门的刘岚也很惊讶,她知道余烨的礼服是忠叔准备的,还以为会是普通的款式,想不到制作剪裁这么高级,就是她都买不到。当然她也不敢穿,这需要极好的身材穿着才合适。
余烨戴的全套钻石首饰也是她自己的,刘岚记得以前在某本古董首饰的名录里看过,传来这套首饰已经缺失了几样,为什么余烨会有一整套?
她一开始还担心余烨穿得太低调会丢了盛家的面子,先前特意叮嘱余烨打扮的华丽一点,现在她却得担心余烨这样会不会太华丽抢了贺姗姗的风头。
抢得好!看那小女子以后还怎么得意!
刘岚压着嘴角的笑,就算身边的盛昀世再严肃,她也不怕了。
她早就习惯了私下有点面瘫的盛昀世,余烨却还不怎么习惯盛洹的沉默。等车子到了宴会场门口,两人先后下了车,她自然地上前一步挽住盛洹的手,盛洹却像受到惊吓一般退了一步戒备地看着她。
“怎么了?”余烨不解地问,难道他已经到感觉到她的强大?
盛洹马上回神,目光也落在地上,目光移向了宴会场,脚步却挪向她,朝她弯起她刚刚想挽的手臂。余烨一笑,挽上他的手。
盛家人是在天擦黑的时候出现在宴会场,落日的余晖和太阳能灯的灯光映照在余烨身上熠熠生辉,众人都被她身上的首饰折射的光浑以及她自身的光彩刺得有些睁不开眼。
原来以前广告里播的是真的,众人不约而同地想。
余烨这身礼服原本就很有风情,却因她的首饰多了几份灵动,与那些搔首弄姿的女人不同,她身上有一种高级的性感,是不容人亵渎的性感,好像只有她身边的男人才能接近他,其他人都没有资格多看她一眼。盛洹感受到别人注意的目光,身上的气场也越发冷了。
“我们过去打个招呼吧~”余烨看向盛洹小声说。
其实这话就是她不说,两人也肯定是要跟新人打招呼的,这不是为了跟盛洹多一点互动,免得别人觉得两人不够甜蜜。余烨感觉自己为了炒跟盛洹的CP也是操碎了心,偏偏盛洹还一点都不配合。她话刚说完,盛洹就抽出手转身走了。
所以她这是遇到了一个极品注孤生?这人真的会有什么前任白月光之类的跑出来抢他吗?难以想象!
余烨保持温婉的笑望着盛洹离开的方向,心里在盘算等会儿用什么借口好。这是临时出了多急的事,让他才刚入了宴会厅就转身离开。
幸好没一会儿,盛洹又出现在她的视线里,手里还多了一块深灰色的披肩。
余烨心下已经知道他的意图,面上不禁流露出为难。
“我要是嫌这条披肩太丑,会不会显得我太爱找事?”她浅笑着用只有盛洹听得到的声音小声问。
盛洹的目光却不看她,也没管她的话,直接把披肩披到了她身上。
“夜里会冷。”
“谢谢~”
余烨面上微微笑着,心里半点不给面子地默念某种常见植物的名字。
她又不怕冷,为什么要用那么丑的披肩遮着她无瑕的肌肤,而且这披肩有几个地方都起球了。
这是个直男、这是个直男、这是个直男……余烨默念着安慰自己,微笑地拉着披肩,没有整个把自己裹起来,恰当地露出她如白天鹅般的脖颈。
这是她的坚持,她就想美美的,哪怕她的男人不同意也得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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