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知念依旧待在这个自己的花棚里,为他们修剪着枝叶,像是一点也不担心自己远方战火纷飞的母国担心。
在旁人眼里,她这就是符合着一个远嫁公主皇后的身份。
但是没人的时候,芍药又看着自家主子暗暗伤怀,心里也跟着难受,但还是没有说出口。
“你们都下去吧。”
“是。”
一个人在水榭里等的有些无聊,但是所幸的是,她猜的是对的。
男人迈着步子停在姜知念的不远处,对她遥身一拜,“宓昭公主。”
正是那天在宫外很得何复信任的男人,唤“同尘”?
白同尘对于姜知念不接话也不在意,只是毫不见外的拿起旁边的一把鱼食递给姜知念,“下官白同尘。”
“呵,不知是大楚的官大还是明国的官大?”姜知念没接他手里递过来的鱼食,反而退了一步躲开了。
白同尘也不尴尬,只是自己抓起手心的鱼食喂起亭外的鱼来,“公主有所不知,大楚的庙高,寒门之子难跨啊!”
“你与皇上援楚之心,可有几分真心?”
“公主不信皇上?”
姜知念只是话头一转,“大人一个外臣来本宫一个深宫妇人的殿中想来会招人口舌,还请速速离开吧。”
闻言,白同尘笑了一下,“公主何必担心,我不是浪子狂徒,公主也不是夏美人。”
姜知念哑然,万万没想到男主连自己的绿帽也可以和一个臣子说。
想来当时查证的事情也是让这人做的吧?
不过姜知念越看此人,越觉得他很怪异,不是长相,相反论长相他虽没有何复那么英朗,但眼观上是很让人舒服的那种,只是感觉上有股说不上来的邪气,跟他的面貌给人的感觉不一样。
一下子也说不上来,但是不妨碍他身上说不出来的危险让姜知念直觉的起了戒心。
看着姜知念不答话,白同尘无奈只得道明自己是授皇上的意来的,只是想着他也算个楚人,能搭搭闲话罢了。
姜知念搞不懂男主的脑回路了,她按俗语来说,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跟个叛臣有什么好说的?
“本宫性子沉闷,想来和大人是说不到一块去的,在此谢过皇上的美意,还请大人回吧。”
话已经说开到这个地步了,白同尘也不好在继续说什么,只是回去跟何复回禀之后便出了宫门。
而何复得到回禀后则是一头扎进了姜知念的寝宫,与姜知念一同用了午膳之后,才开口问她,“朕…同尘与朕是在大楚相识的,说来他的身世境遇也是令人唏嘘,我俩也是意气相投,虽说一臣不侍二主,但同尘真是大才,他在大楚官途已毁,不如来朕明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相爷如何不比得在大楚仰人鼻息生存。”
姜知念叹了一口气,做出一副十分无奈的样子,揉了揉眉角,“臣妾并非膈应他白同尘的事,他是大楚的小翰林还是明国的白相,与我一个深居中宫的皇后有何干系?”
“朕见你近来一直忧思难眠也不好开口细问,如今便将话摊开讲,夫妻一体,有什么不能说的呢?”
“如此,皇上不要责怪臣妾。”
“自然不会。”
“臣妾…深知皇上与五妹妹自小的情谊,感情甚笃,当年连和亲求娶…臣妾不过也个多余之人硬塞给皇上的,虽说受父皇疼爱,也算是荣身尊贵,但是性子沉静难讨夫家喜欢,也是曾经父皇拿来打趣过的,所以,臣妾虽不敢妄想,却还是要问一问,皇上援楚,是…有几分看在臣妾的份上,亦是有几分于五妹妹身上?”
这是让何复没有想到的,他以为这些天,自己的皇后茶饭不思是因为过于担心大楚,谁知这里面还有几分难得与她性子不符的几分醋意。
如果可以,他此时一定要大笑起来。
想要他这个分寸感极强的皇后难得有这么小女儿的几分小心思可真是…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如果不是怕作弄她会让她生气,何复一定要好好的观赏自家这个吃醋的帝后这幅神态。
“咳咳,原是因为此事,多得忧心?虽然朕娶你是阴差阳错,但是宓昭公主当年在大楚的盛名可是如雷贯耳,你又怎知朕没有生过心思?再者,新婚之夜是朕多有得罪,才让皇后如此多心,但是朕还是得大叫冤枉,既然当时有过君子之约,那便是按照君子坦荡荡行事而来,我已将年少美梦清腾干净才把皇后想进来的,却还是让皇后至今还怀疑朕的真心,你我已是夫妻,妻子的娘家有难,我怎能隔岸观火,再说任那圪塔猖獗南下,老丈人赏给皇后的封地如何?”
“皇…皇上。”她轻轻唤过去,眼睛却是不敢看他了,似是娇羞又是惭愧难当。
可是何复却不容忍她躲,扳过她的脸,吻在她的眉上,“如此,皇后可明白朕的真心了?”
姜知念眼皮颤了颤,“是,是臣妾多心了,闹了笑话。”
“不,不是笑话,”何复却是开心的笑着,低头慢慢从姜知念的眉心吻到鼻尖、嘴唇上,“朕很高兴,朕的皇后心里有朕。”
说完,呼吸又紧紧缠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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