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哈哈大笑。
回到宿舍,陈尚东打开电脑,面对《寄生者》的WORD文档,依然毫无头绪,索性关机认真看起培训班做的笔记。
第二日下午陈尚东照常去上课,只是路过音乐室时没有惊动米媛。
课的内容依旧是乐理知识,音乐如浩瀚海洋,就算余雷说得尽量精简,也断非几堂课就能说得清楚。
周一,陈尚东见戴维仁销假归来,便喊他到一边问道:“你怎么就回来了?假还没休完呢。”
戴维仁委屈道:“我外婆家住一楼,养了些花草。家里人都挤去医院,我帮不上忙,外婆就叫我看家守着那些花草,心里烦透了,倒不如回来听老师上课。”
“看来咱们这些老师多少还比花草强,是这意思吗?”
“不是不是。”戴维仁连连摆手。
陈尚东笑道:“甭解释了,快回吧。”
回到教室,陈尚东又问起唐绪洋,得知他已痊愈,才放心开始上课。
南楚省期刊采编中心位于省政府大院旁边,毕业不久的小黄心满意足地打量着格子间办公室里绿意盎然的盆栽和埋头忙碌的同事,深为自己能跻身其中而自豪,自己父亲在暑假期间的多方奔走果然是英明至极。
采编中心是类似于中介性质的服务机构,虽然夹杂于期刊与广大作者时受责备与敦促,且需要自身的社会关系和宣传能力以及熟络的行业经验才能排难而进站稳脚跟,可老话说得好,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只要领导得力处事周到,采编中心完全可以在期刊与作者之间左右逢源如鱼得水。
“张主任就是这样的领导。”小黄心里这样想。
南楚采编中心蒸蒸日上的薪酬和地位变化也印证了这一点。
单间办公室的门被打开,张主任满脸热情地礼送一位中年人出来。
“那篇评级论文是我外甥的同学写的,就拜托你了。”
“瞧你这话说的,有事打个电话,我叫小黄过来拿就行了,非得自己走一趟,多见外啊。”
小黄听在耳里低头趴在桌上不屑,“主任能力很强,就是官面上的话说得漂亮,实际上不是那么回事。”
果不其然,把人送走后的张主任脸色一变,冷酷地走回办公室。
小黄赶紧跟进去倒水续茶。
张主任拿起一沓稿纸翻了翻丢下,“切,《中学语文浅析》?写得狗屎一样也要发表。”
他又拿起一叠论文稿,看封面和作者简介就乐了,“娘嘞,这口气忒大了吧?《论大学师范类语文教育与中学课改教育如何对接》?你个二十啷当的小伙连人生都没整明白怎么回事,就敢对大学教育指手画脚,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小黄,你来。”
小黄递过茶杯,“主任,您有事?”
“把这两份稿子送给柳主编,审核无误就刊载在《楚乡育人》上吧。”
小黄想起主任刚才送人的热情劲,不禁问道:“《楚乡育人》?那可是读者最少的省级刊物啊!”
“评级论文只求刊载在省级刊物就好,还求什么读者多少?怎么,我的安排有问题?”
小黄尴尬道:“没,没问题,版面有要求吗?”
张主任想想,“《中学语文浅析》放在显眼点的位置,另一篇随便找个地方塞进去就行。”
小黄不解,不都是评级论文么?命运怎会如此不同?
张主任摆手,“以后你自会知道,还不快去?”
等小黄出去后,他喃喃道:“给多给少,待遇自然不同,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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