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称谓而已,你怎么叫都无妨。”
陈尚东问:“你因为赵德良才那么晚成婚?”
“是啊,情伤伤身更伤心,我用十年时间平复自己,这都是拜赵德良所赐。”见陈尚东兴致不减,唐绍裘端茶喝一口后继续道:”这些都是前尘往事,说给你听也没什么。“
因为事涉杨思海的母亲,所以陈尚东正襟危坐仔细聆听。
“当年,我、赵德良还有米盛山,米盛山你知道么?就辰河市那个......”
“名字听过,不过不熟。”
“嗯,当年我们三人都是靖阳农校的学生,同时喜欢班里的班花兼学霸杨雨菲。咱们三人里,杨雨菲最喜欢米盛山,最不喜欢赵德良,对我嘛,算一般般。”
“后来呢?”
“后来毕业了,杨雨菲是咱们靖阳县的人,自然留在靖阳县农业局,米盛山为事业最终放弃了爱情前往沅阳县山村支农,没过多久就同一位官员的女儿谈婚论嫁。米盛山一走,获利的自然是我。我和杨雨菲同在靖阳县工作,近水楼台先得月,两人朝夕相处肯定机会很多,却没想赵德良这畜生有次吃饭用了阴谋手段,得到她后很快弃如敝履跑回老家星城做起建筑生意,最终讨了个商人的女儿成家立室。”
“那可苦了杨雨菲。”陈尚东并没穷根问底,类似的阴谋手段成年人都知道。
“谁说不是呢?杨雨菲不幸怀了孕,我再三求婚她也不应,宁肯独自承受流言蜚语愣把孩子养大成人。”
“那小孩便是杨思海,对吗?”
“对,杨雨菲的父母因为这事郁郁寡欢早早离世,杨雨菲思念母亲,就选了母亲李海萍名字里的海字,取名思海。”
“原来如此,赵德良忒可恶了。”
“话不是这样说,赵德良人是奸了点,却很有担当。后来我才知道,赵德良得到她人后,苦苦哀求杨雨菲嫁给他,愿意抛弃一切在靖阳县扎根相伴。杨雨菲誓死不从硬声拒绝,他才返回星城白手起家。”
“杨雨菲刚烈如斯,着实可敬。”
“我守她十年未得结果,只好跟绪洋他妈成了家。杨思海原先是你们学校的老师,现在去星城认了父亲,对不?”
“是的,他母亲病重。”
唐绍裘叹道:“不是如此,杨思海如何肯认他?我去星城看过她,干瘦干瘦的,哪里还有当年风采?红颜薄命,从来如斯啊!”
陈尚东默然,“赵德良对她还好么?”
“赵德良这方面倒是没话说,他能尽心尽力地服侍病重的杨雨菲,甚至不顾妻子的反对。嘿嘿,对这个人,我真是又敬又恨。”
陈尚东点头叹道:“成大事者,不谋于众。”
唐绍裘点头,“你的事我跟赵德良说吧?”
“没必要,法治社会里我跟他风牛马不相及,他未必奈何得了我,你若打招呼他或许更加嫉恨。”
唐绍裘颌首道:“说得也有道理。”
陈尚东起身道:“唐...叔叔......”
唐绍裘摆手道:“都说了叫哥,不许改口。”
陈尚东笑笑,“唐哥,要没事我走了,还得赶火车回去。”
“别,家里饭已备好,吃完再走吧,多的是车送你。”
陈尚东摇头不依,唐绍裘再三相邀,他才同意饭后再走。
晚餐荤素皆有,唐绍裘强打精神以果汁代酒频频相敬,陈尚东推不过硬是灌了不少白酒。
饭后,唐绪洋要跟陈尚东一起回校,陈尚东呵斥了几句,嘱他在家好生陪伴父亲,唐绪洋嘟着嘴勉强答应。
上车那刻,陈尚东见唐绪洋怏怏不乐地过来相送,心里很是感慨:“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在,这会儿让你陪你不愿,到时你想陪的时候陪无可陪,那才是人生最大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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