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师?你咋来了?快进来坐。”
“不了,我问几句话就走。召军,我昨晚多喝了两杯,走的时候没送你妈回家,她没事吧?”
滕召军挠了挠脑袋答道:“我昨晚睡得早,应该没事,早上看她挺好的。”
陈尚东转而望着滕铁柱,“大哥,我姐昨晚回来睡的?”
“不清楚,应该是吧。我早上从小田村赶过来,她那时正好在家忙着。”
问来问去还是没答案,陈尚东只好问道:“召军,你妈生意做得好好的,怎会无缘无故急着去潭河?”
“她本来准备年关才走,后来出了件事才改的主意。”
本是没话找话的陈尚东不由一愣,还真有事?“出了啥事?”
“前段时间汽车修理店的老板又来店里闹了一通,还把新招的服务员吓跑了,妈妈大哭一场后决定马上去潭河。”
“汽车店老板?孙千道?”
“就是他。”
陈尚东气得怒目圆睁,“打蛇不死反受其害,王八蛋,老子这就去找他。”说完转身离开。
“等等我。”滕铁柱在后喊道。
“我找人评理,你去做甚?”
“我去收拾店面,等会有人来收。”
“你不接着租了?”
“我开的磨刀铺子,要那么大店面做什么?”
陈尚东点头,等他换好鞋后一起下楼。
走出小区,滕铁柱去水果店,陈尚东径去汽车修理店,却见店门紧闭还没营业。
陈尚东气不打一处来,上前拍得卷帘门砰砰作响,半晌后无人回应。
旁边的店铺老板凑过来,“这家店歇业了好几天,老板早跑了。”
“跑了?跑去哪了?”
“不晓得,那天他去水果店闹一通后立马就关门歇业了。”
找不到人,陈尚东无可奈何,只好怏怏地回到学校,拨打宋爱萍的手机也只听到欠费提示音。
星城周六,天高云淡。
距离省师范学院三条街的僻静胡同里有座宅院,院里有花有草,葡萄架下有几畦菠菜、蒜苗,数行豌豆已然熟透也不采摘。
一位个子干瘦、头发半白的老人靠在椅上,手跟着收音机里的京剧节奏打节拍。
“我正在城楼观山景,耳听得城外乱纷纷……”
一曲唱毕,老人关掉收音机,冲屋里喊道:“老伴儿,把我昨天看的论文期刊拿来。”
老伴应了一声,过一会喊道:“远光,这些你不看完了吗?”
“还有两本没看完。”
“哪两本?算了,我都拿来吧。”
老伴捧一沓书出来,“你成天看这些做什么?找自己学生的作品?找到没?”
“我那么多学生,论文何其多,还用找吗?只不过凤毛麟角者寥寥无几。”
“还是啊,不看心不烦呗。”
“无妨,拿来给我。”
老伴递过书去,见他单单抽了《楚乡育人》,便奇怪地问:“《高教论坛》是核心期刊你不看,偏去看销量最不好的省级刊物《楚乡育人》,你这是什么道理?”
“寒门出贵子,白屋出公卿。核心期刊花钱的多敢说真话的少,偏这不起眼的《楚乡育人》指不定有真知灼见时不时地冒出来。”
“怎么说都是你有理,你自己看吧,我不打扰了。”说完她捡起地上的锄头慢悠悠走去地里松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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