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晓琴正奇怪老师为什么找自己说这些,见他掏不出零钱,心里越发奇怪,刚才仙馆结账时老板不是给他很多的零钱么?
她看了看老师身后的米媛不加点破。
米媛掏钱包出来,“零钱吗?我这有,50够了吗?”
“不用,10块就好。”
米媛递过20块,陈晓琴接过道谢。
两人下楼,陈尚东随口问道:“你有两个‘剑桥’钱包么?”
米媛脸上一红,“只有一个,昨天掉的是杂牌货。”
陈尚东也不多话,跟随米媛坐进车内。
奥迪车缓缓启动,米媛直视前方,“能问你两个问题吗?”
“你说。”
“你的腕表这么旧了也不换,里面有什么故事吗?”
陈尚东轻轻抚摸手上的“上海”牌腕表,“我高考不在本校而是去的沅阳,考前一天我父亲专门从村里跑来学校,就为送这块手表,结果起了大作用。”
“什么大作用?”
“我们7个学生在沅阳考试,就住沅阳宾馆,考物理是下午,跟我同屋那考生中一直待在学校。我却在宾馆睡过了头,醒来时一个人都没找着,我看了手表才当机立断打的去学校,就这样还迟到了13分钟。”
米媛吁了口气,“真够悬的,后来你父亲索性把手表送给你了?”
“对。第二个问题是什么?”
“右拐?”米媛见陈尚东点头,便驱车往右拐入山道,“你上次去庙里求的什么?”
陈尚东笑道:“那次去望山寺是同学们拉着去的,因为家里长嫂将要临盆,我便求了个平安签。”
“结果呢?”
“母女平安。”
“你没求生男生女?”
“没有,只要平安。”
“农村重男轻女的现象挺严重吧?”
“原来是的,现如今好多了。”
车进山道,崎岖多险,米媛集中精神不再说话。
陈尚东故地重游,心里很感慨。
庙还是那座庙,只是陪伴的人不同,上山进香的感受自然也有不同。米媛隐约透出来的情意他多少能感受得到,可自己该不该勇敢地走出那一步?
似乎有些不现实。前段时间他在华子面前高谈阔论,说什么低娶高嫁,转眼间跟人家姐姐走在一起,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不正是小人行径么?华子会饶过自己么?
可问题是,感情的事说得清楚?洪水猛兽的一旦来临能用理智约束么?
“到了,是停这里么?”米媛指着前方问道。
陈尚东点头,“对,那棵大榕树下都是停车位。”
下车后,米媛去买些食品,陈尚东站在树下左右张望。
树还是那棵树,枝繁叶茂浓荫蔽天,说是五百年了却无从考究。
都说榕树聚福,很多人来这里宁愿在树下歇息也不愿再往上走。
陈尚东见树下有人下棋,围观者甚众,有的甚至捶胸顿足比下棋的人还要激动,于是笑笑走过去观战。
只见人堆里黑白两条大龙犬牙交错,战局正处于白热化。
突然,他瞥见左边一米远有只手伸向一位鹤发童颜的老人腰间,正要开口提醒,却见那只手闪电般缩了回去,跟着一个干瘦的男子在人群外跳起来,捧着手连声呼痛。
陈尚东再看那位老人,老人冲他笑笑,然后拨开人群走出去,理也没理小偷。
此时山上正有两个年岁不轻却气质绝好的女人走下来,见到老人立刻雀跃着跑过来。
老人连忙摆手:“你俩年岁不小了,慢点。”
两个女人不理,兀自疾奔过来揽住他胳膊,三人搂在一起喁喁细语,相互依偎着下山去了。
陈尚东看得大为眼热,男人左拥右抱还能如此和谐,人生一世夫复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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