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衎与沈若慊对视一眼,沈若慊说了声:“请他在琚雅厅等我。”
“是。”
“我在此处侯你。”
瞿衎微微点头,起身离去。沈若慊看着他离开的方向,转身朝着瞿衎来的地方走去。
瞿衎看着端坐在右首的沈若渊,上次在林间没有细看,这样看觉得这人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正襟危坐,目不斜视,是长辈们心中最钟意的后辈,径直坐在主位,自顾自地端起茶杯不作理会。沈若渊见他来了,一副欲言又止,不知如何开口是好的样子,放下茶杯,主动询问:“有事?”
沈若渊看着他,皱着眉郑重开口:“你是谁?”
瞿衎看着他在怀疑中挣扎的样子,不由地好笑:“什么意思?”
“你离家出走的这些年,不问族内事务,长老们不得不派出人外出寻你,可三个月前,我外出归来之时,却发现你竟然早我近半年的时间回来,可我明明两个月前在花草木的地界看到了你!你一人怎么可能同时出现在两个地方!”
瞿衎挑眉:“干你何事?我愿意呆在哪里是我的事,莫非沈洞主觉得织金洞的事务不够繁忙,想要替我分担一些?”
“我绝无此意!况且你也知道,我族族长并非人人都可担当!这是只有天选之人才能够承担重任!你怎么可以那这种事开玩笑!”
“那你为何归来?”瞿衎故作好奇。
“我!”沈若渊一时语塞,他看着对任何事都毫不关心的瞿衎,认真地问,“风清,你真的把自己当做一族之长来看待吗?”
瞿衎望着厅外的长廊,长廊直通这座洞主殿的大门,织金洞地处一座悬岛之上,岛四面环海,一面是绝壁,洞主殿就建在织金洞最高的地方,站在这里,能一眼看到无边无际的海,殿前的长廊是从山下一直延伸上来,织金不大却富裕都是因为这殿下岛上的三条环岛街市当然,在织金,那些看不见的街市就更多。那些复杂的买卖就集结在这些街市上,带着数不清的财宝盘踞在各个角落里,集结的人多了,自然就容易乱,可织金却没有乱过,这便是织金的本事,也是他沈若渊的本事。可是在这之前呢,织金洞并非真的是一个洞,就像狐犬狼的七洞并非真的是七个洞一样,在很久之前,狐犬狼也是和花草木一样的陆路,因为一件遭天谴的事,所以海水倒灌,只剩七座岛屿孤立的耸立在七个地方,不会水的,大多在这场灭顶之灾中淹死了,运气好的,遇上会水且有能力的,跟着他们在海底建造了九座海底城,让他们得以庇护,却也永远地被困在海底城里,最终,长老们把祸首封于晴龙王顶,然后从优秀的族人里挑选一位最优秀的担任族长一职。
“风清?族长?”
被沈若渊唤回思绪,瞿衎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道:“若渊,你为何想要当族长?”
沈若渊看着瞿衎,想了想,还是认真回答:“我想守护狐犬狼一族的安危,不想再陷他于险难之境。”
瞿衎回头看着沈若渊坚定的眼神,没有狂热和冲动,是那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且愿意去做得舍身取义的战士,瞿衎信他会对得起自己说的这句话,只可惜,他也只能成为一名战士,再多的,就不能了。
瞿衎坐回主位:“织金好管吗?”
沈若渊抬头:“虽不简单,但我尽力而为也略有成绩。”
瞿衎微笑:“的确不错,但若是当年的那种情形,你可有把握护得住织金?”
沈若渊没有立即回答,沉思许久,勉强开口:“约三成。”
瞿衎不甚在意地点了点头:“希望你记住今天的话,无论将来发生什么,你都能用你的三成把握护住织金。好了,你回去吧,我累了。”
沈若渊还想再问,瞿衎已经起身离开了。
在一个时辰之前,当瞿衎去见沈若渊之时,沈若慊沿着那条黑色的通道走至尽头,低头看了看地上的脚印,毫不费力地找到了瞿菥。
瞿菥正举着那件白色长衫,琢磨着这是她师弟多大时候的衣服,一抬眼,看到了一个身着白色软鳞甲的“瞿衎”,愣了一会儿,开口询问:“你换衣服了!”
沈若慊虽然心里大概知道,却也没有想到沈风清居然真的把这个女孩子带在身边,倒真是上心。他知道沈风清要就一位女子,且需要另外一名女子相助,而沈风清要救的女子就是花草木一族族长的亲妹妹,沈风清的未婚妻。当年沈风清为了一名女子弃两族的安危不顾,在沈若慊看来,是一件顶顶愚蠢的事,他们狐犬狼一族早晚是要上陆的,目前来看也就花草木的地界可以让他们一族有容身之地,可沈风清却把这条路给堵死了,这真是一点儿都不顾及他自己的族长的身份,更是一点儿都没有顾及狐犬狼一族所有族民的利益,真是任性至极,可偏偏人家的族长身份却让那群长老们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人家冒着大不韪带着自己未婚妻的尸体跑路了,老家伙们还要费心费力地派人去把他给找回来,真是莫名其妙,这样不顾及族人安危的人居然也能够当族长?真真的是可笑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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