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手臂上的抓伤证明当时勇儿抓住了他的手,但没有抓牢还是掉了下去。陈棋泽没有故意杀人,所以王巡尉没忍杀他!
勇儿坠崖后,陈棋泽吓坏了,他顾不上捡起之前两人抢夺的面人,慌慌张张跑下山查看。此时正好碰上前来寻找陈棋泽的陈员外。
陈员外顾及陈家颜面,不想陈棋泽背上误杀的罪名,便灵机一动来了一出偷梁换柱,将勇儿说成陈棋泽,并将陈棋泽的衣服给勇儿换上。
勇儿今年十一,陈棋泽十三,勇儿个头不及陈棋泽高挑,所以衣服显得宽大。又因为是死后换上,所以身体上有多处划伤,衣服却是完好。
这一切恰恰都被你瞧见了,你捡了掉落在山上的面人,隐瞒了陈棋泽还活着的事实,刻意去接近王巡尉,精心布局了后面的一切。”
“嘿嘿嘿”李巡尉突然发出低沉的笑声,双眼微眯盯着万宁道:“咸郎君的推断甚是精彩,这王巡尉已然伏法,不知咸郎君为何还想将这些罪名再牵扯到我的身上?
难道是乔县令想多立些功抵那立春错判的案子之失?”
边说目光越过万宁,朝门口望去。
“呵呵,李巡尉还真是善于攻心,你是想诈一诈这里是否设有埋伏吗?
你正是用这等攻心之术一步步利用王巡尉来完成你的计划吧。”万宁仍旧静静地站在门口,沉着地看着李巡尉。
她那胸有成竹的样子让李巡尉的脸色愈发黑沉。
“咸郎君既认定此事与我也有关,你倒说说我为何要这样做?”他嘴上与万宁周旋,心中却想着是否能够以万宁为人质破局而出。
万宁瞧其盯着自个儿的神色,猜他心中盘算,倒也不怕,含笑继续道:“先不说那些,李巡尉可知我是如何怀疑到你的?”
李巡尉没有说话,万宁便直接说道:“一是我走访时得知你和王巡尉虽都为巡铺屋巡尉,但之前并无交集,你们俩交好正是在今年立春过后。二是陈四郎失踪那日戌正时分从西城门进入的四人中恰巧也有你。”
“咸郎君还真是神断,就凭这些你就怀疑我是共犯?简直是可笑!”李巡尉忍不住讥讽。
万宁淡淡一笑,说道:“李巡尉不必着急,听我慢慢说。
光凭这些自然不能认定这些事和你李巡尉有关联。突破口其实正是陈四郎失踪前发生的李二收买之事。
王巡尉家境一般,之前为治勇儿和母亲的病更是入不敷出,收买李二之人一出手就是二十两,这银子绝不是王巡尉能拿的出的。
那这些钱王巡尉是如何来的呢?在王巡尉留在铺屋的遗物中我们发现了一张当票。根据当票我们赎回了他典当之物,就是我手中这个金蟾坠子。
这金蟾坠子色泽鲜亮,雕工精美,栩栩如生,绝不是普通人家之物。我便去枣王金银铺问了老掌柜,得知这金蟾出自秀州大师之手,是当年陈家太爷特地订制送给他刚刚满月的第二个儿子的满月之礼,上面还刻有那个孩子的名儿,一个“鑫”字。而王巡尉与陈家可无半点瓜葛,那么这个金蟾坠子会是谁的呢?
李巡尉!是你的吗?或者……我应该称呼您陈家二叔。”
万宁声调一沉,猛地抬眸直视李巡尉。目光锐利,神色肃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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