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琚姑娘临死前十分痛苦,使劲抓挠拍打门所致?”万宁想了想,问道。
“若是琚姑娘临死前所抓,那么按照四姑娘你刚刚的推测,她是如何够到这门的?”
云千春的话让万宁如同冷水浇头,瞬间从头凉到脚。
对啊,如果按照她之前的推断,凶手打开门,正好碰上要进门的琚秀,那琚秀顶多只是用手推门或者压根没碰到门,怎么会有抓痕?那时候她也还没受伤,血掌印又是怎么印上去的?凶手用金簪刺击琚秀后,琚秀倒地,这一过程中,门已经打开,她不可能碰到门。
所以这些痕迹是怎么留下的?
云千春见万宁盯着抓痕和血印发呆,知她一时没想明白,便提醒道:“四姑娘,凶手用的凶器是一支金簪,簪子细长,不比匕首或刀剑导致的伤口创面那么大,会一击致命。且簪子的前一小段断在了琚秀姑娘的心里,正好堵住了出血口,减缓了出血速度,让琚姑娘没能立即毙命。而还有一口气的琚姑娘第一反应自然是逃命,但要是往园子外面去逃,这么长的路,她又受了伤,那么恐怕她还没跑出两步就会被凶手追上再对她行凶。所以当时她最好的选择是跑进比较近的厢房,锁上房门,将凶手挡在外面。”
万宁一点就透,她立马想象出了当时的场景。
“云院事,如果就您所说,凶手在厢房附近击杀琚姑娘,琚姑娘受伤想要进屋躲避凶手,然而什么原因她没能推开门反而在门上留下抓痕呢?”万宁顺着云千春的提示往下推测,“是门锁了!因为厢房里有人锁了门,所以琚姑娘推门不进,凶手又在身后,极度害怕恐惧之下,受伤的琚姑娘血流加快,她再也支撑不住,痛苦万分地用力抓挠、拍打门板,指甲在门板上留下了抓痕,染血的手掌在此处留下了一团血印。此时许是屋内的人听到动静,打开了门,但琚姑娘已失血过多身亡,她的尸体顺着门打开后的惯性,滑落下来,故而仍是头朝内,腿在外的进门姿势。”
说完这些,万宁茅塞顿开,之前想不明白的一些片段全都串联了起来。
“所以,我们之前都认为凶手是想杀袁大娘子,结果琚姑娘时运不济撞见被灭口根本就是错了。其实凶手想杀的是琚秀,琚姑娘。袁大娘子才是意外被杀。”万宁崇拜而又兴奋地看着云千春,之前她险些被现场的场景给误导了。
云千春黑眸如星,望着她皎如明月的脸儿,原本沉寂的心似乎被她投下了一颗小石子,漾起了层层涟漪。
他其实在她刚刚推测孙敏莲是凶手时就可以直接驳斥,但他却没有这么做。
他直觉她是聪慧的。虽然推论有些草率,但那是因为没有给她机会仔细查验现场,她的发现太少,才会出错。
所以,他带她过来,一点点地指引她,果然她没有令他失望。
“凶手既然是想杀琚姑娘,那琚姑娘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很有可能是破案的关键。”万宁一步步推测下去,“琚姑娘与袁二郎是定了亲的,所以先要问问袁二郎,他和琚姑娘是不是已经有过肌肤之亲,您说呢?云院事。”
说完,抬眸瞧向云千春,见他嘴角噙笑,如风过湖面,碧水微涟,忽然就愣住了。
她刚刚说了什么?她怎能对一个陌生男子说什么“肌肤之亲”,“肚子里的孩子”。可是她明明是在说案情啊,这和一般谈论闲聊不同吧,云千春应该不会因此讥笑轻看她吧?
万宁第一次在谈论案情时如此羞涩纠结,却不知在她心绪百转时,她那慢慢变得通红的小脸让云千春也有些不自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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