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冬至大如年。
随着这日子越近,岑平越发忙碌起来。
而岑府也是事务繁多,各院各房都忙于治办年事,关于芙蕖突然出现之事犹如过眼云烟,一下子就被大家抛到了脑后。
万宁和岑菁结伴做起了履袜,冬至那日,可是要献这履袜给长辈的,万宁半个多前就去购置了上好的鹿皮,预备着给老太太做一双鞋底柔软、鞋面温暖的鹿皮小靴子。
前几日同岑昶出去采购年货,又在皮货行瞧见了一小块红狐皮,由于这皮不大,又因狩猎时弄坏了皮面,做不了长围脖或是毛领子,掌柜的便想着低价卖了。
万宁瞧着不错,便买下预备给岑老太太再添对护膝。
而岑菁也十分有心地为祖母、房氏、岑平都准备了鞋袜,故而这几日两人便在一起商议着绣些什么花样,又在擅女红的浅喜、崔妈妈那讨教针法,两人关系日益融洽。
这姐妹交好的一幕,让岑老太太瞧着也异常高兴。她总觉得若是万宁能融入他们岑家,那就不会总想着报仇,如此便能安稳度日。
“阿宁,有件事我一直想与你说,又怕你会生气。可我若不同你说,心里头又实在担心得很。”岑菁一边绣着鞋面上的多瓣牡丹,一边犹犹豫豫地同万宁说着心中烦恼。
“是何事?可是二哥哥的事?”万宁正努力将那厚实的狐皮锁边,心不在焉地回应着。
最近大伙儿都忙于过年,谁都没空管岑昶这点风、月之事。说到底,这男、女情爱,万宁也不懂,她不过是觉得芙蕖非良人,且算计颇多,心思歹毒,所以才不想岑昶与她有纠缠。她担心此女会害了岑家。
至于小衙内与小丫鬟两情相悦,想要私定终生,万宁还真没那个闲情逸致去管这事。
“啊?二哥哥出了什么事?”岑菁一惊,问道。
“不是二哥哥的事吗?那是何事?”万宁听岑菁这般惊讶,明白她要说得不是岑昶的事,那估摸着又是哪个婆子又说了她坏话,哪个女使又对她不敬了之类的。一开始万宁听了这些心里还会生会闷气,渐渐地她也想明白了,这嘴长人家身上,她们爱嚼舌根就嚼呗,好歹明面上她们不敢不敬,毕竟万宁是主子。
“是,是你的婚事。”岑菁有些心虚地说道。
万宁心头一颤,手上的针便刺进了手指中。
“哎呀,出血了。”岑菁惊叫一声,赶紧拿出帕子想帮她擦一擦。
万宁摇摇头,说了声“不要紧”,将食指放进嘴里吸了吸,血也就止住了。
“你刚刚说……婚事?是我的婚事?”万宁终于被岑菁的话题给吸引了。
岑菁“嗯”了一声,不好意思地说道:“其实当初娘亲同意你进府,担心爹爹官声受损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娘想你与沈叔叔家的儿子结亲。”
“沈叔叔是谁?”万宁一头雾水,这房氏为何要她去同沈家结亲。
岑菁只好将当初岑平想将她嫁给沈家大郞,她和房氏嫌沈家是商贾之家,不想结下这亲事,便计划让万宁嫁给沈家长子的心思一五一十地说了。
岑菁很是内疚地说道:“阿宁,那时候我和娘亲都恨你和你娘亲,所以觉得让你替嫁并没有什么不对。可现在你待我这般好,我若不与你说明白这事,我心里过意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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