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时分,天空突然飘起了雨。
浅喜想到今早万宁说怕天气有变,紧赶着出门,连早食都没有好好吃。
一个冷馒头下肚,又在寒风中骑马奔驰,晌午又吃了油腻的石窟饼,听雀尾说姑娘饿极了一口气吃了两个,这才让肠胃再次闹腾起来。
浅喜心疼万宁,责怪雀尾不该任由万宁吃油炸的东西,这才让肠胃病又犯了。
雀尾也觉愧疚,并未反驳浅喜的责怪。
倒是一向唠叨的崔妈妈这次竟破天荒地没有埋怨,只是叹了几口气,说道:“雀尾是个什么性子,她哪懂得照顾人,倒是那个云郎君,也不知道照应着些姐儿。想那乔县令,每次都怕姐儿饿了冷了,什么都会准备周全。”
浅喜探头看了眼还在罗账内昏睡的万宁,低声问崔妈妈:“妈妈是觉得云郎君不是良配吗?”
崔妈妈闻言,眼睛瞪得溜圆,老脸布满怒色。
要不是怕吵醒还在床上昏睡的万宁,崔妈妈真想好好骂上浅喜几句。
“姐儿的婚事哪轮得到你这小蹄子说三道四,这云郎君何时与姐儿有婚配之说?你可别在那嚼舌根子,传得外头那几个小蹄子也知道,毁了姑娘清誉。”崔妈妈压低声音斥责浅喜。
浅喜不服气地扁扁嘴,拿着火钳子使劲地拨弄了几下火炉的炭火。
瞬间炭火大旺,屋子里又暖了几分。
“你这坏蹄子,耍什么性子呢?火炉烧得这么旺做甚?你又不是不知道姐儿怕热。”崔妈妈见她鼻翼微鼓,愤愤不平的样子,心里头的火气又添了几分!这一个两个的都不省心。
“我何时拿了姑娘婚事嚼舌根,明明是崔妈妈你先起了头。你说起那乔县令,还不是因为你觉得乔县令对我们家姑娘好,想着姑娘能有个好着落,这时候倒怪我多嘴多舌。
怎的?你老是州官不成?只准你放火?”浅喜嘴上争辩,手上却还是拿着火钳将火炉里的炭火拨小了些。
“你……”崔妈妈被她一顿好怼,气得差点拿手里的鞋垫子抽她。
“浅喜?”忽然,罗账内传出万宁干涩的声音。
“诶,姑娘您醒了?”浅喜听见万宁唤她,顾不上与崔妈妈斗嘴,快步就绕到屏风后面,跪于床榻边听吩咐。
“浅喜,给我倒杯水。”万宁肠胃病一犯,又将今天吃得不多的食物悉数吐了个干净,此时只觉得喉间火烧火燎,干渴的厉害。
不等浅喜起身倒水,崔妈妈已倒了一杯清水过来要喂万宁。
浅喜扶了万宁坐起身,一手撑着她的后背,一手从崔妈妈手中拿过茶盅端到万宁唇边慢慢地喂着。
崔妈妈有些不悦地瞪了浅喜一眼,却也没在万宁面前发作。只是将旁边的粉缎夹袄拿了过来,披在了万宁的肩头。
“崔妈妈,别和浅喜置气,她不过是率性了些。”万宁其实已经听见她们的小争执。
“啊呀,都是老婆子我不好,说那些个闲话吵醒了姐儿。”崔妈妈意识到刚刚一番话万宁都听见了,恐她不悦,连忙赔笑请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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