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氏闻声止音,她怯怯地看了余安一眼,噤声不敢再语。
万宁见状,心中明白几分,便转而对余安说道:“三郎君可是有不同的说法?”
余安看了他一眼,没回答。
面上不屑之色迅速掩去,满是皱纹的脸已无半点波澜。
万宁似乎也不在意,继续说道:“三郎君一生也算是凄凉,这些年长辈接二连三的去世,现在大哥也去了,连最长寿的祖母也驾鹤西去,啧啧啧,想想三郎君如今除了家业,这父辈兄弟可也没剩几个了。”
此话一出,余安古井无波的脸顿时浮现一层薄怒,连怯懦怕事的梁氏也睁大眼睛,眼含怒气。
而较为外向的余驰反倒面无表情,看不出来他在想什么。
万宁瞧着这几人脸色变化,不动声色地继续道:“余大郎死后留下的家业,按理应该由他的子女继承,当然我想大郎也留给了三郎你一部分。还有二郎也不会一点都沾不上。
只是不管给了你们多少,都没有大郎留下的那些诱人吧?”
这些话说完,原本还压着怒气的余安终于忍不住拍案而起,呵斥道:“四郎君,我们敬你是官差,故而一直以礼相待,可你如此侮辱于我又是何意?难道你的意思是我为了家产谋害了家中长辈、兄长?”
“四郎君,我家夫君可是个老实人,你就是借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可能会去杀人谋财!”梁氏也帮着余安说话,只是这话听着反倒让人觉得她是在说余安懦弱无用。
故而,余安听了她的话,火气更大了。
他瞪了梁氏一眼,低声骂道:“无知妇人,闭嘴!”
梁氏双眼一红,委屈地扁扁嘴,撇过头去不说话了。
万宁默默听他二人发完脾气,目光却落在余驰身上。
从她第一次到余家,余驰就比余安更像这个家的家主。
她的印象中余安虽然年纪已过不惑,但为人处世却显得不谙世事,甚至不如余驰这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郎君来得游刃有余。
而从藤竹、三喜的口中,她更确定了自己最初的判断,这个家余驰很有发言权。
可现在她不断出言不逊,明指暗指余安为家产谋害至亲,余驰这个血气方刚的少年郎君却沉默了。
他这无动于衷的样子让人心中疑惑。
刚刚家中丫鬟藤竹被害他还强烈的谴责了凶手,怎么到了父亲受辱这事上,他倒不吭声了。
“驰郎君怎么看?”既然他要沉默,万宁偏不让他沉默,她直接将问题抛给了余驰。
余驰见万宁带着些许挑衅之意向他发问,不由目光一沉,盯着万宁的眼中浮上阴狠之色。
只是这等威胁转瞬即逝,他立马垂下眼睑说道:“这些事和家父无关。”
万宁淡淡一笑:“那和谁有关?”
余驰再次抬眸看向万宁,两人目光对视,只消须臾,余驰收回目光,摇头道:“我不知。但祖父兄弟之死都是意外,和家父无关。而大伯之死何人所为应由四郎你等官差去查,我等又如何知晓。”
万宁却道:“那藤竹之死呢?”
余驰双手忽然握拳,指节泛了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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