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诺曼底承平日久,人口众多,只是游牧的话,根本养不活那么多人。
所以诺曼底的大部分地区,还是以半游牧半种植为主。
“老伯,种多少地啊?”
没有乘坐马车的苏业,饶有兴趣地关注起来农事,询问田间一位正在收割牧草的老农。
老农因长时间的劳作,皮肤呈现麦黄色,脸略显沧桑,尽是夹杂着汗水的沟壑。
“害,种地再多又怎样?还不都是帮别人种的。”
老伯是个爱絮叨的主儿,也不管苏业从何而来,与他侃侃谈起了自家的历史。
他家几代以前是自由民,是有几分薄田的,地不算多,可也能自足,只消交足了税收,剩下的都是自个的。
但那些年,法兰王国同英吉利王国打得不可开交,苛捐杂税最终还是要落在平民身上。
人头税、田税、兵役税等等,花样繁多得让人数不过来。
尽管王国的上层官员在制定税收的时候,会考虑到现实情况中,平民的承受能力,可奈何不了下层官吏、领主的层层加码。
种地的交过赋税之后的余粮,还没有佃户家的多。
土地也只能贱卖给领主,来获取微薄的钱财顶替赋税。
“如今虽然为克洛伊领主当佃户,但克洛伊大人心慈,领地中的佃户每年可以少交一成租税,一年到头余粮不多,可日子还能过下去。”老农开始说起自家领主大人的好。
爱娜怜悯挂在脸上,小声感叹道:“若是遇上荒年,岂不是连饭都吃不上。”
她来自法兰上层社会,对于普通平民的疾苦知之甚少。
如今骤然听闻,不禁生出几分恻隐之心。
夏奈儿也是沉默了会儿,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苏业摇了摇头,暗自道:“还是不够惨。”
普通民众的心,向来是麻木的。
日子还能过下去,意味着改变的动力还不足,也就无法利用。
要是天下皆如此,苏业即使再厉害,顶天了只能是个大领主。
至于发动战争,无异于逆天下之大不韪。逆水行舟,死路一条。
但苏业心中清楚,这种‘安定’的日子,最多还有半年。
等兽人来了,势力自然会重新洗牌。
……
维苏威领地的骑兵队,在科斯特的带领下,已进行了两个月的训练。
其中的多数人,在训练之前,甚至只有过骑驴和骡子的经验。
在经过两个多月的艰苦训练后,骑兵们已能够骑马奔跑而不落下,并掌握了一种集群冲锋的姿势和简单的旗号,算是有了初步成就。
可要是让这些骑兵们配合起来,准乱成一窝粥。
“科斯特阁下,我们的训练速度是不是慢了些?”
南德望着眼前一群不成器的菜鸟,又想到自己将会是这支骑兵的队长,心中不免生出了几分焦灼。
科斯特却浑不在意,悠闲地呆在树荫下,娓娓说道:“骑兵最大的优势在于战马,人与马的配合,相当重要。骑术练好了,骑兵的训练可以说完成了一半。”
人和马要是配合不好,连最基本的阵型都结合不了。
南德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大字不识几个的他,哪里懂得这些道理。
得益于苏业领主的强力支持,骑兵们训练非常刻苦。
以至于科斯特都有些暗自佩服,他心中暗道,哪怕是自认为努力的自己,当年在骑士训练营中也没有这样刻苦吧?
科斯特也有种自豪感,想必在不久的将来,眼前这支骑兵很有可能会大放光彩。
作为最初的教官,他科斯特的名气也会凭借此而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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