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鲁士打到法兰家门口的消息,并没有被隐瞒。
很快连普通民众也开始谈论起这件事了。
已停留在鲁尔城两天的苏业,自然有所耳闻。
“我父亲还在巴黎,也不知会不会受到影响。”爱娜不免担心说。
尽管她同家族的关系非常的僵硬,可亲情还是在的。
苏业安慰说:“放心吧,双方只是摆开兵力部署,真正的战争是打不起来的。”
这说的倒是实话,按照历史线,法兰各个领地在巴黎附近集结了近二十万军队,准备重拳出击深入法兰过境线的普鲁士王国及其盟友。
仅仅对峙了两个月,连前锋都未曾相碰,埃及王国被兽人大军袭击的求救信便传遍了欧罗巴大陆,彻底打不起来了。
“希望如此。”
爱娜看不清局势,亦无从下手,只有暗自祈祷。
“我陪你散散心吧。”
苏业拉着爱娜的手,走出暂住的威廉商会酒店。
“嗯。”
爱娜看向苏业棱角分明的脸庞,答应了下来。
走在街道上,苏业抬头望见了酒店建筑前,威廉商会醒目的会徽。
看到这个会徽,苏业心中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气愤,威廉会长达伯尼这个老家伙,明明在鲁尔城当中,也不知是不是听到了布朗亚尔的话,就是不出来。
以至于苏业都有些暗暗后悔,早知道就不和布朗亚尔谈借钱的事情了。
“去哪儿溜达?”苏业提问说。
散步这件事,主要是满足女生的意愿。
“随便。”爱娜没在鲁尔城呆过,也不知哪里风景好。
“那我们去塞纳河吧。”
塞纳河亦是从鲁尔城旁边流过,风景靓丽,是旅游的好地方,诺曼底公爵在旁边都有一座行宫,可见一斑。
如果不知道去哪里,塞纳河一定是不错的选择。
爱娜轻轻颔首。
秋季的塞纳河,没了夏季的汹涌澎湃,多了几分平静。
河堤上高大的梧桐树巍然矗立,野花乱舞,前来游玩的游人倒也不少。
“有卖烤鱼的。”一处摊贩引起了爱娜的注意:“以前在巴黎生活时,我家的偏院在塞纳河畔,对面就是卖烤鱼的。”
“想吃吗?”
“当然。”
“站在这儿,等我会儿。”苏业大步走了过去,在摊贩处挑了几条个头大的青鱼,上了烧烤架。
“老板,这儿的生意一定不错吧?”苏业饶有兴趣地同摊贩主攀谈了起来。
摊贩主是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大爷,一边动作麻利地烤鱼,一边乐呵呵说:“还行,这些天天气很好,前来游玩的人多,从早到晚也能赚个饭钱。”
不得不说,生活在城市的居民比领地的那些佃户好多了,至少不用担心饥荒年。
有个手艺便是几代人的买卖,尽管过于无聊,好歹能维持体面生活。
“好巧啊,这不是苏业兄吗?”
突然,一只胳膊搭上了苏业的肩膀。
苏业转头一看,是一位身体强壮的青年,腰间还挎着把剑。
对方知道苏业的名字,苏业却没有想起来对方是谁。
这青年倒也不客气,抬头对摊贩道:“这是我好兄弟苏业,先来二十条青鱼。”
好家伙,蹭吃的来了。
摊贩主是个机灵的人,这年头人心不古,吃完鱼不给钱,一抹嘴就走的人多了去。
“你们认识吗?”
他见苏业面露疑惑,且青年穿着破烂,露出一股穷酸样,故作此说。
苏业亦是尴尬,他记性并不差,只是貌似印象中没这个人。
青年一脸自来熟:“我雷格呀,你忘了?魔像小镇认识的。”
雷格…苏业忽然想了起来,这的确是魔像小镇认识的。
当时就是蹭酒来着……
“是你啊。”苏业释然道。
“哈哈,果然是好·兄·弟多忘事。”雷格拍着苏业的肩膀笑道,旋即又对摊主说:“老头儿,再加二十条青鱼。”
摊贩主故作难堪:“五铜币一条,小摊有小摊的规矩,向来是先付钱后给货。”
四十条青鱼要是打了水漂,两天的活就白干了。
“我好兄弟在这儿,还怕不给钱还是咋地?”雷格拍着胸脯指着苏业保证说。
苏业内心腹诽,原来是要我付钱。
想来这人也挺有意思的,更何况四十条鱼花不了多少钱,苏业扔出三枚银币,道:“钱我给了。”
“好嘞。”
摊贩主接过银币,这才安心下来烤鱼。
雷格向苏业竖起大拇指,也不隐瞒自己的情况,爽朗笑道:“多谢了兄弟,这两天手头确实有点紧。”
苏业笑而不语,拿起刚刚烤好的青鱼,指了指在远处眺望的爱娜,示意道:“我先走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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