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并不是于谦想要的,可是皇帝硬生生的将功劳塞给了自己,进接着一道超擢的旨意送到了都察院,于谦连升五级,从一个正七品的普通御史一跃成为了从四品的右佥都御史。
这样的立刻引来了群臣的非议,就算朱瞻基强调了不准风闻奏事,还是有御史言官上疏弹劾于谦谄媚君上,以图幸进。
朱瞻基气得差点把上疏的御史抓起来打一顿廷杖,这明着说于谦是小人,实际上是在变着法的骂皇帝是宠信小人的昏君。可是打人并不能解决问题,相反更会让人家认为你是恼羞成怒。唯一能做的就是留中不发,让于谦好好查一查这些上疏的官员屁股底下到底干净吗?
于谦也是一肚子委屈,到这个时候他也全明白了,自己这是上了皇帝的当,皇帝用一个刘观的功劳和一份封赏的旨意硬生生的将他推到了群臣的对立面。
这个时候文官们没有人再把他当成自己人,不管他如何去做,群臣也会认为他是皇帝的爪牙。
事到如今于谦也没什么好抱怨的,做好自己分内的差事,仰不愧对天子的信任,俯不愧对于百姓的期望。
于谦化悲愤为力量在科道开始了大规模的反腐行动,首先就把目标定在了一个叫做张循理的御史身上。根据全旭提供的线索,于谦对其进行了连续几天的监控,发现这位张御史家中简直就是家徒四壁。家中只有一个夫人和一双儿女,夫人也是布衣荆钗,每日在家就是照顾一双儿女,洗衣做饭。
一时间于谦甚至有些感觉这全旭的手下是不是弄错了,这样一个清廉如水之人怎么可能是贪官呢?
然而装样子终究是装样子,怎么可能一直装的下去。张循理这些天每天都是下值之后,按时回家,第二天天亮去衙门上值。轮到朝会值班的时候就早早起来自己生火热上一点吃食,随便垫垫肚子便安步当车,入宫当值。
一连过去半个月,这位现在名声在外的于右佥都御史,除了拿下了一个刘观之外,其他是一无所获。似乎于某人也放松了心态,每日就坐在督察院喝茶看书,也不见约见下属。
见到于谦这样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张循理放松了警惕。多日来粗茶淡饭的日子已经过够了,已经养刁了的肠胃早已经开始抗议。
下值之后,张循理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出了督察院,步行着走到兵部街,在轿行租一抬小轿,对轿夫交代了一句便钻进了小轿。两名轿夫一前一后抬起轿子,一路来到棋盘街在一个门头没有任何的牌匾的宅子门前停了下来。
张循理站在门口四处张望了一下,发现左右没有什么异样的陌生面孔。走上台阶轻轻敲打了一下门环,一个小丫鬟打扮的女子将门打开一个小缝,将头探出来向外张望了一下,看到是张循理后,顿时眉开眼笑的将张循理让了进去。
“老爷有日子没回来了,小姐每天都在念叨老爷!”小丫鬟一边在前面带路,一边嘴里絮叨着。
张循理也不说话,径直跟着小丫鬟来到正房。小丫鬟挑起门帘,张循理迈步走进室内。
一名二十岁不到小妇人,正坐在八仙桌旁看话本,听见脚步声抬起头来一看,发现了张循理后惊喜道:“老爷回来了!”
说完赶紧起身走到张循理身边帮着张循理换掉青色的獬豸补子朝服,摘下乌纱帽。只穿着里面的月白色的松江棉布中衣,在女子服侍下坐在八仙桌旁享受起女子的按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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