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差阳错,陆御没想到这样一句问话居然正好戳中了刘芳。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原本轻松惬意的刘芳开始执拗地纠结起来,她垂着头,不断呢喃着:“为什么我也听不清楚歌词,明明他就在我身后”
“是幻觉嘛他到底存不存在,我听不到了,现在一点都听不到了”
“为什么都消失了!”
“嗞嘎!”
刘芳在椅子上用力扭动着,木椅顺着地面向后滑动了几厘米,发出了瓷砖被摩擦的刺耳声音。
看着眼前的一切,陆御紧紧握着袖中的美工刀,任何人都不能让他感到安心,也只有手里的刀才是货真价实的,冰冷的铁皮攥在掌心,能给人一种真真切切的踏实感。
过了一两分钟,埋头冥思苦想的刘芳突然抬起了头,她的眼睛含着泪水,牙关打着颤。
“我我想起了一件事!”刘芳的眼球几乎从眼眶里挤出来。
“我想起了一件事,我不能想起那件事,帮我,帮我把那件事忘掉”刘芳一边大喊一边扭动身体,木椅一下下砸在地上,摇晃的幅度也越来越大。
“我不能想起来!为什么会想起来它为什么要找我!为什么要找我!”
猛然间,刘芳的身体连带着椅子向地上倒去,只听“嘭”一声闷响,刘芳的耳朵磕在了地上,蹭出了一片血痕。
椅子倒栽,刘芳挣脱开绳子,慌慌张张从椅子上爬了出来。
吴明和陆御都站在刘芳面前,门口被张医生堵着,窗户在吴明身后,几人聚精会神盯着刘芳,要是她撞墙,距离刘芳最近的吴明便会立刻拉住她。
只不过刘芳并没有进行什么危险的举动,她从椅子上挣脱出后便连滚带爬跑到了屋子的拐角处。
刘芳双手抱胸,瑟瑟发抖地蹲在角落里。
她就像是要躲避天敌的弱小动物,恐惧充斥在四周,绝望像毒药一般侵蚀内脏,没有救赎,没有光明,眼前只剩下狩猎者的血盆大口。
陆御能感受到她身体在颤抖,她很恐惧。
犹豫片刻,陆御藏着美工刀往前走了几步,凑近刘芳后,陆御半蹲在地上与她平视,接着伸出手掌轻轻搭在了刘芳的肩膀上。
“别怕,告诉我事情的经过,我或许可以帮你。”
看她没有反应,陆御继续说:“我是孙紫悦的老师,孙紫悦是个很好的姑娘,她也希望你没事,但是只有面对困难才能解决困难,如果一直躲着,只会止步不前,想想你的女儿,你也很爱她吧,告诉我,我或许能帮你重归正常的生活。”
一阵长久的沉默后,刘芳抬起了沾着血渍的脸。
“家里,家里有东西”她的嗓子因为刚刚的嘶吼而有些沙哑,“一年前,我看到一个女人,她说她是来报仇的”
刘芳双眼无神,她又往墙角缩了缩:“是在半夜,我听到有人在敲窗户,还说什么要借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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