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观瞳孔狠狠一缩,那个水坛里的东西,是什么?
瞧着四周鸦雀无声的人们,陈酒心头一定,随后自我介绍道:“贫道陈念安,本是一介游方道人,不久前来此青城县外,偶遇好友白姑娘,后得知蛇毒一事,又因白姑娘所托,所以特此拿出祖传秘方,以解救伤者。”
一旁的人们听闻陈酒是个道士,原本还带着期冀的神色瞬间便为之一沉。
道士在这里似乎不怎么受人待见。
“你们道士不去降妖除魔,来装什么济世悬壶之辈?”
“这些蛇妖,还不是你们放出来的!”
“就是就是,我听我祖父说起过,那些为害天下的大妖,可不就是道士给放出来的!”
陈酒闻言,心中深深地为之一叹。
道门没落,天下大乱,的确与“王桥放妖”一案脱不开干系。
但,又何至于此呢?
陈酒微微思忖,随后反驳道:“但你们又怎么能确定这毒是妖物所为?”
有人怒不可遏,道:“那你说说,这毒为何如此恐怖?不被蛇咬,便能莫名其妙中毒!且若大个县城,就一家能解此奇毒!”
陈酒眸光一闪,他直视那人,“不错,这毒的确是妖物才能制造出来的,但下毒的,可不一定是妖”
妖物是不会胆子大到这种地步的。
即便县城内的安民司没有强者镇守,那它们也不敢明目张胆在城中大肆下毒。
因为一旦事后被安民司抓住马脚,那可就不是丢几条小命能了结的。
而正是如此,那两只蛇王才会在青城山下布置毒瘴,以免惹急了安民司,抄它们老窝
所以,陈酒才敢大胆猜测,这下毒的,应该是县城内的某人或者某个势力,他们因受了蛇王的指使,才敢在安民司人力不足的空荡中,大肆下毒
即便事后安民司追究起来,也很大可能会因为城中并没有妖物行迹且青城山不易攻取而就此作罢
那人被陈酒这跳脱的思维弄得一时语噎,脸色阴晴不定。
“所以,各位既付不起药钱,又想着活命,那在下这里,岂不是正合大家的意愿?”陈酒轻笑一声后,便从身后拿出一个木勺,随后放进碧波如洗的坛水中。
“一人一瓢,饮下后若不能立马见效,贫道愿付给伤者一两银子。”
众人听闻此言,脸色陡然大变!
不仅不收钱,而且要是没达到这药效,还倒赔一两银子!!
这等天大的好事,许多人在听到的刹那,便蠢蠢欲动起来。
“我第一个来!”有人高声道。
“道长!我快死了,让我先来!”
“你胡说,我才快死了,没看见我脸都黑了吗!”
其实仅仅为了陈酒所说的一两银子,就够这些人不顾一切地去喝了。
因为几乎没人愿意相信这等荒唐之事。
毕竟秦妙手也没如此神奇的药。
随后,便有一位手臂满是黑斑的人抢先走上前来,随后他毫不犹豫地喝下一瓢。
四周的人目光死死地钉在那人身上,心提到了嗓子眼。
可接着,那人非但没有痛苦的神情,反倒是惊疑了一声,“咦?!”
随后他看向自己的手臂,下一刻,其脸色瞬息剧变!
因为,其原本满是黑斑,疼痛不已的手臂,此刻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起来!
十多息后,不仅丁点黑斑都没有,而且整个人还暖洋洋的,十分舒服!
“神了”那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大家快看!这药真神了啊!”他将自己恢复如初的手臂高举起来,向四周的人兴奋地展示着。
这下子,周遭的伤患们才终于神色动容起来。
有了第一个成功的人,后面的人便会一个接一个地尝试。
于是一个个纷纷走上前来,要尝一尝那神药。
可陈酒此刻却站在坛子面前。
“道长!这是何意?”有人眼巴巴地看了眼陈酒身后的坛子,急道。
陈酒微微一笑,“我是说过,此药分文不取,但是,却有个条件。”
他视线一扫四周面带急色的人群,道:“我想请大家喝下此药后,记得一件事。”
“此药,乃是素衣堂请的,是白姑娘请的,非是我陈念安一人所为。”
“纵使白姑娘身上有嫌疑,但这依旧不妨碍白姑娘请大家免费治病诸位乡亲们,记好这一点便是”
四周的人们面面相觑,片刻后,有人高声道:“我相信白姑娘!”
“对!我也相信白姑娘!”
“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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