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饭,何雨宏去看了看那个眼肿如桃的老哥,安慰几句,便由易中海领着,到周围几个四合院里送喜糖红蛋。
物资贫乏的年代,喜糖是孩子们最爱的零嘴,一颗红蛋完全可以抵一顿早饭。
所有人都是笑脸相迎,祝福语不断,很是热情。
将喜糖红蛋送完,回到屋的何雨宏,掏出笔记本,他要早早地谋划,年马要过,过了就是66年。
时间还早,中午的饭菜有昨天从刘亦家打包回来的,也不用操心,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叠手稿,拎着一鼓鼓的小油纸袋,出院。
……
快过年了,生意却愈发难做,尤其南城这片。
曾经富商、名绅、达官出入的裁缝铺门可罗雀。
曾经以制作精良旗袍出名的陈氏裁缝铺成了周围富裕人家缝补衣物的工具。
陈雪茹早起晚归,挣的那点辛苦钱,堪堪够糊口。
父母双亲走得早,她一个女人,撑起一个裁缝铺,很是不容易。
“唉~”
陈雪茹叹了一声。
钱难挣,屎难吃。
忽地,她的视野里,门口的布帘被撩起。
她立刻换一张笑脸,快步迎过去。
“您好,您需要点什……么,是你啊。”
看清来人,她脸笑容快速消退。
有些爱搭不理的。
何雨宏笑了。
“哎,刚做了三套衣服,我也算是大主顾吧,你就这态度?”
他问道。
陈雪茹无力抿嘴,翻了个白眼。
还说呢。
一开始订的是两套女式,后来非再加一套男式,还不能晚工,这给她忙的啊。
这些天她精神萎靡,完全就是因为何雨宏这个所谓的大订单。
“大主顾,您里边请,您需要喝什么茶?我们这儿只有热白开。”
她敷衍地伸着纤手,五指葱白圆润,掌心有两颗略质化的硬茧。
“只有热白开,还问我要喝什么?”
何雨宏故作诧异问道,好像没听出她话里的敷衍。
他自顾自地到一旁平日招待顾客的官帽椅坐下,仔细地打量了两眼这椅子,次来他就注意到这对椅子。(注意与太师椅的区别)
陈雪茹站在原地,幽幽地看着他,耷拉着肩膀,累得不行。
“有生意照顾你,来,请掌眼。”
何雨宏笑着看了她一眼,拿出手稿图纸。
跟打开开关似的,陈雪茹叮的一声,杏目一亮,立刻来了精神,笑呵呵地坐到另一张官帽椅,脸露出几丝讨好的笑,像是为刚才的怠慢致歉。
何雨宏将手稿铺开,面用细木炭描的,是六件衣服的设计。
实际,爱好广泛的何雨宏,完全可以拿出更超前的设计手稿来。
可惜,暗色调的穿着大环境,面料的限制,即使拿出来,也不过一堆废纸。
他的目的只是想自己在明年可以穿着得舒服点。
“哦!这是你画的?”
摊开条台的手稿,陈雪茹惊讶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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