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哪?”
在秦竞直起腰的一瞬间,两人的距离陡然拉开。
温柔愣了一下,悻悻地收回手,犹豫了片刻,方道,
“我回宿舍。”
如果说去图书馆,和秦竞不是一个方向,他肯定不愿意要她的伞,那秦竞就要淋着回去。
但说回宿舍,便和秦竞是一条路,她先回了宿舍,就可以让他拿着伞回去。
秦竞轻声道,
“好。”
语气从未有听过的轻,却并不是底气十足,轻松的轻。
而是像雨珠一样微凉,似乎一触就破,无法粘连的轻。
好似说话的人此刻正脆弱无依,最是易碎。
温柔只以为是错觉,出神片刻便回过神来。
秦竞忽然道,
“为什么没有戴那只表。”
温柔听见秦竞忽然提起那只表,下意识拉了拉衣袖。
“那只表太贵重了,无功不受禄。”
“下一次见你的时候,我把表还给你吧。”
秦竞的视线似有若无地从她手腕上飘过,看见的却是她的略显不安。
她在不安。
秦竞淡淡道,
“好。”
听见秦竞说好,温柔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似放下了一块大石。
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温柔的宿舍楼下,温柔连忙跑过屋檐,跑进楼道里,举起手掌挥了挥手,
“拜拜!”
秦竞握着伞柄,还没来得及把伞给她,就看见温柔跑进楼里,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转角。
看着空空如也的楼道,他脑海里却是温柔方才踮起脚尖,伸手给他擦额头的画面。
那双黑白分明的狐狸眼有些错愕,倒映着漫天的水光。
不像狡猾的老狐狸,像是初出茅庐的小白狐。
不谙世事,左右张望。
偏偏乖巧又顺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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