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白相侧过头,耳朵红到了根子上,“那你,怎么样才会相信。”
“切,我竟然以为你真的知道。”刘念撇嘴,俏皮地吐了吐舌头,两人之间哪里有刚才剑拔弩张的样子,甚至有些暧昧的气氛......
王大婶悄悄摸摸地看了几眼,低声道:“现在的女子都这么,主动了吗?”
白相从屋里搬了两把凳子,两人坐在太阳下晒着,各说各的,明明聊的不是一个事情,却能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下去。
“好吧,我真的信了,看来你不是会说谎的那种人。”刘念把手从他的腿上移开,目不转睛地看着天上的云朵变幻形状,似乎不用看,就知道白相的眼睛都红了,“所以,你们为什么不找他呢?明明你们是最后见过他的人。”
“要能找到才叫找,找不到那是浪费时间而已。”白相敲打着自己的膝盖,似乎是埋怨自己的不争气,“好了,你还有什么别的目的?”
“没什么。”她摇摇头,云淡风轻。
“你知道我想做什么吗?”刘念的手又不安分起来,似乎在反复试探他的底线,“事实上,我没有什么目的,来这里,就是为了一件事情。”
“城隍消失的事情。”
“最令我奇怪的是,为什么城隍都消失那么久了,这个郡城里还有那么多人日日夜夜地为他焚香,点蜡烛。”
“.......”白相渐渐跟不上她的思路,一半的原因是因为要和自己角力。
“好了,我走了。拜拜。”
话音刚落,白相便突然有种失重的感觉,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前栽了一跤,是鼻尖触碰到了一个坚硬的所在。
他抬起头,眼前是一尊香台,香台之上,是熟悉的神像,香烟袅袅,胳膊上有种柔软的触感,像是个女生的手。
他转头看去,差点脱口而出:“刘......”
“刘念。”明明是一样的面孔,却是冰山一般的语气,完全体会不到亲切的感受,“你,在拜神?”
“嗯,山神。”白相不自然地甩开了她的手——不过在他站稳之后,她的手也很快缩了回去。
“这一个月你都不在,我还以为你也失踪了。”刘念一下走到几步之外,戒备道,“其实你已经排除嫌疑了,不过你还是得去衙门一趟。”
她揉了揉自己的手,似乎是在想刚刚不应该扶他来着。
“不去,王生在哪里,我也不知道。”白相怅然若失,呢喃道,背后的冷汗将短薄的衣衫浸透。
刚刚就算那个刘念把他杀了,他也不会有任何反抗的余地,看来在梦里,只有自己的直觉是真实的。
幸好她不能读取心底之后的潜意识,不然所有的秘密在她面前都无所遁形。
刘念,既然没有杀了他,就说明刚才那个刘念对他的确没有半分恶意。
“王生逃出监狱,然后就凭空蒸发了。你既然能找到他是纵火犯,你也能找到他吧。”这个女人的脑回路倒是一样的奇特,“如果你也找不到,我也不便打扰了。”
看着那个神像,她有些发憷,明明山神庙早已经被拆掉了,他还拜他做什么?
“哎。”白相依旧停留那种怅惘的情绪中,机械地点点头,轻声道,“你真是刘念吗?”
刘念却已经走远,似乎片刻都不愿意久留,自然也没听到白相最后说的话。
“真奇怪,他像是被什么上身了一样。”想到这里,刘念的脚步更快了,似乎背后有什么在催促,追赶着自己,“该不是真的惹上了什么脏东西吧。”
白相拖着脚步走到堂屋里,关上大门。门前,一片树叶打着旋儿,落了下来,正是春天,这片落叶却是黄色。
他要去做梦,却不知道梦里的叶子是什么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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