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四和孙雪都是四九城里长大的姑娘,打小吃的就是铜锅涮羊肉。
徐凉和于晗也好这口,四人找了个铜锅涮肉,点了一堆肉卷青菜。
于晗问喝酒么,徐凉摇头,两个姑娘也说不喝。
等菜的当口,孙雪说:“徐凉,你不是报名参加快男么,阿四可是专业的,在技巧上她可以帮帮你。”
韩四大方地点头。
徐凉发现韩四这个姑娘,初见时谈不上十分漂亮,但眉眼间颇具英气,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仿佛会说话。
而且性格爽朗大方,和孙雪很像,很讨人喜欢。
徐凉笑道:“添麻烦了。”
韩四问:“传统戏曲在不可挽回地没落,现在还在唱京剧、唱昆曲的人已经越来越少,这都是国粹,不该断在我们这代人手里。”
徐凉点头说:“你说的很对,但是我们也必须面对现实,寻找一种可能的解决办法。”
“新世纪了,一切向钱看。传统戏曲和流行音乐比起来,需要下的功夫不少,该遭的罪甚至更多。但收入呢?远远不及流行歌星。”
“不仅是京剧和昆曲,越来越多的传统艺术都因为低收入而无人问津,这不是你我两个小人物就能解决的问题。”
韩四说:“现在像你我这样的年轻人有几个听京剧,又有几个听得懂?小雪和我说了你戏腔融合流行的唱法,我觉得这是个发扬戏曲的好机会。”
“虽然不是纯粹的戏曲,但任何事物都要与时俱进,能让更多人听到,让更多人发现,哎,原来戏曲是这样的,原来我们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还可以这样唱,我觉得就够了。”
肉上来了。
徐凉一边用公筷下肉一边说:“我就是个玩票,没你那么大的责任心。不过我可以给你出个主意,打造古风流行音乐。”
韩四眼睛一亮:“古风流行音乐?”
徐凉说:“对,从歌词到唱腔,从作曲到编曲,全部古风化,中国化!”
韩四眼睛更亮了:“这是一片空白的市场,在当下情啊爱啊的流行音乐中很可能杀出一条血路!”
徐凉说:“吃肉吧,一会儿就老了。”
韩四笑道:“先吃,吃完再说。小雪,你这个同学比我想的还有意思。”
于晗撞了一下徐凉的肩膀,挤眉弄眼地小声说:“你这家伙,怎么比我还讨女孩子喜欢。”
徐凉咽下嘴里的肉片,故作思索地说:“嗯...可能是哥之前一直比较内秀,没有把内在美表现出来。”
于晗说:“那就是闷骚变明骚?”
徐凉一口水呛进了嗓子眼,没好气地瞪了于晗一眼。
于晗说:“怪不得,刚上大一的时候你脸上还有几个青春痘,现在什么都没有。”
“都说明骚不算骚,闷骚满脸长大包,看来跟在哥们身边,你成长了啊!”
徐凉说:“你媳妇儿可在这儿呢,你要是不想我瞎说话,最好闭嘴。”
于晗不说话了。
酒足饭饱,韩四还想继续问徐凉关于古风歌曲的事,但见徐凉在和于晗小声聊天,两人初次见面,自己再追问难免有些不知进退。
孙雪看出了闺蜜的顾虑,在桌子下面用力踩了于晗一脚,于晗疼地倒吸了一口凉气,扭头看向孙雪,发现孙雪往韩四那使了个眼神。
于晗秒懂。
“凉子,吃差不多了,我们韩四美女可还等着你指教呢。”于晗说。
徐凉看着韩四水汪汪的大眼睛,笑道:“行吧,那我给你们再唱一段,你找找灵感。”
韩四连连点头。
徐凉说:“唱之前,我先给你们讲个故事。”
孙雪和韩四对视一眼,都不知道徐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徐凉喝了一口水,手里拿着一根筷子,轻敲了一下饭碗,缓缓讲道:
“民国二十六年七月七日夜,日寇入侵,全国陷入一片水深火热。此时尚未受到战火波及的AY县城内还是一片祥和,戏院的戏台上仍咿咿呀呀地唱着悲欢离合《桃花扇》。”
“裴晏之,便是这戏院的角儿。方寸戏台上,只见他水袖柔婉、昆腔曼妙,在一众叫好声中,生生演活了那敢爱敢恨、不惜血染桃花的李香君。”
“然而山河破碎,哪个国人能够幸免?很快,战火便绵延到AY县城。”
“RB人包围了这里,指名道姓地让裴晏之给他们唱一曲,以慰问所有RB士兵。如若不从,他们便屠城!”
“裴晏之没有拒绝,转身坐在镜前开始描眉画鬓...”
“当晚,裴晏之登台,水袖轻舞,唱的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看台下是一群入侵者,是一群没有人性的虎豹豺狼!”
“随着鼓声急切,唱腔愈发悲愤,台下那些豺狼竟似也怔住了。就在此时,台上李香君大喝一声点火!小小的戏院便瞬间被祝融覆盖!”
“整座戏楼都在他们不知不觉间被泼洒了油,RB人狼奔豸突,却无路可逃。”
“火势熊熊,台上的戏还在唱着,正唱道:“俺曾见金陵玉殿莺啼晓,秦淮水榭花开早,谁知道容易冰消。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这青苔碧瓦堆,俺曾睡风流觉,将五十年兴亡看饱……”
“位卑未敢忘忧国,都道戏子无情,怎知戏子也有心。”
随着徐凉的缓缓诉说,三人仿佛回到了那个战火滔天的年月,山河破碎,人命如草。
徐凉用筷子敲碗,张口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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