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个还在探听,”徐嬷嬷回应道,“邢二娘的事情倒是清楚了。她家里那位好赌,平日里她赚的银钱都贴那上头了。谁知前些日子竟然和人打赌输了上百两银子,说是还不起债就以命相抵。二房派了人去找邢二娘,给了她偿债的银子,唯一要求就是她主动让出采买药材的位置。”
“二房的手还真是长,”欧阳氏不由得冷笑,“只是什么事可以做什么事不能做,却没个章程。”
侯府的采买处,大管事是自小跟着老夫人的人,采买处的二级管事,也无一例外都是与老夫人沾亲带故的人。欧阳氏管理中馈那么多年,从来不碰采买处的人事,也是老夫人最为满意她的原因之一。
谁都知道采买处油水多,只是她欧阳氏管家不过是因为身份原因使然,本就不贪图什么好处,自是看得清楚,什么地方可以动什么地方不可以。
二房夫人刚上来就这般大肆换人,换的还是老夫人的人,徐嬷嬷不由得摇头,她实在是不看好。
“我记得邢二娘是邢嬷嬷的侄女?”欧阳氏道,“邢嬷嬷可是不知此事?”
“怕是不知。”
“邢嬷嬷素来刚直方正,如若知道此事定不会让邢二娘受了那些银钱。”欧阳氏敲着扶手思忖着,“如此正好,你想法子透了这消息给邢嬷嬷知晓,密切留意下邢嬷嬷什么时候来拜见老夫人。三房那边,你过去这般说……”
徐嬷嬷忙应了是,“这次怕老夫人知道了会震怒。”
“那是必然。”欧阳氏脑海里浮现邢嬷嬷那笔直的身影,叹道,“邢嬷嬷是宫里的嬷嬷,告老还乡后因着只有邢二娘一个亲人,才留在天皓城。想当年各府为了请她来府里教规矩礼仪,可都费了许多心思。最后还是老夫人出马,才把她请来我们侯府,教府里那几个姑奶奶规矩,在我们府里住了五年有余。她的性子耿直端方,从不求人。邢二娘也是老夫人提了,她才承了这个情。”
二房想要换人,却不弄清楚这个中干系,手段未免拙劣了些。
欧阳氏眯了眯眼睛,拿起一旁的茶盏抿了口茶,“除了药材,二房还换了哪处的人?”
“回夫人,”徐嬷嬷连忙把打听到的消息一一道来,“厨房,药材和服饰采买的三个二级管事都换成了二房的人,是以这些日子厨房的耿嬷嬷还说用材比以前差了不少,只除了老夫人处和咱们苑里保持不变,其余地方都有缩减,三房那儿也是。”
欧阳氏冷笑一声,“也难怪三房书欣找到书璃了,那孩子倒是个孝顺的。既然书璃想帮她们,我们就护着三房罢。”
门口的婆子打起了帘子,见欧阳氏抬眸看过来点了头,方恭敬道,“启禀夫人,琉璃求见。”
“请。”欧阳氏和徐嬷嬷都讶然,平日里琉璃这个时候正在给姜书诚煎药,怎么会过了来?
琉璃匆匆走了进来,跪下行礼后道,“夫人,方才奴婢给三少爷煎药,拾了药材却发现了问题。”
她将带来的木盒打开,里边放着两株长相差不多的药草。
“夫人请看,”琉璃将两株药草举高,仔细讲解,“左边这株是朱红色,色泽纯正,叫冬石草。右边这株乍一看也是朱红色,但细看中间的根茎泛紫,它不是冬石草,而是药性相反,与冬石草共用会产生毒性的萱石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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