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庄子口的农汉,听声赶紧冲了出来,见到马车停在门口,连忙喊道:“阿二回来了,阿二回来啦……”
土墙里面,一阵吵嚷,男男女女纷纷放下手里的东西,争先恐后地往外跑。庄子主事者许鹤拄着拐杖,在几个青壮陪护下也往着大门赶来。
“阿二,李家庄子派人来了吗?”有的农户等不及了,急忙着问道。
阿二面露喜色,大声道:“见到李家少主人了,就在车里。”
“来了多少人?”其余的农户跟着争问道。
阿二抹了抹脸上的吐沫星子,他被挤在人群里面都快喘不过气了。
无奈下,阿二使劲推了一下,然后直接蹦了起来,大声回道:“李家少主人,亲自来了。”
“李家少主人亲自来了,太好了,这次带多少人来?是不是人都在后面呢?”一群农户面露喜色,热切问道。
阿二再次被人群围住,挣脱不开。
这时,帘子一掀开,李燳从车上跳下来,陈辽领着四个扈从士卒跟了上来。
许鹤一眼就看到了李燳,连忙从人群里走出来,一脸热切道:“这位就是李燳少爷吧,老朽是庄子主事,上午通报之事还未来及感谢,您又亲自前来,仁义呐!”
“许主事不必多礼,许李两家相互扶持,此来是我应有之举,咱们先进庄子再说。”李燳走上前,一把搭住许鹤,谦推道。
许家庄子面积很大,东面是农户们的住处,几排砖瓦房子错落有致,前面打着一口井,傍边桑树下面还有一群小孩在玩竹马,正中间则是议事的祠堂。
此刻,李燳大马金刀坐在上首,庄子主事许鹤也坐在一侧,下面站着各家农户的男丁。
不过似乎因为没见到李燳带太多人过来,这些农户眼睛都透着失望,大家低着头窃窃私语。
看着堂下一群人乱嗡嗡的,许鹤也没太在意。毕竟这些人都是流亡劳苦出身,不过他们的议论声越来越大,这让他有些烦躁。
“啪啪啪”,许鹤伸手在桌面上接连拍三下,冷声道:“安静安静,这次邀李少主过来,就是解决水鬼害人,先说说庄子情况吧。”
“咳咳咳……”许鹤清了清嗓子,指着堂下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农,“韩秃子,你给李少主说下咱们庄子今天死人的事情。”
这个叫韩秃子的老农,人如其名头发稀疏,皮肤黝黑,头上的麻绳也遮不住额头的皱纹。他被点出来,还有些紧张。不过在李燳的注视下,还是老老实实说起这水鬼的情况。
今天上午,李家庄子报信的人刚走,不到半个时辰,庄子东头的闲汉子张瘸子就死在家里。大家还没来及查,西边的鳏夫马六也死了,同样的死法,死在家里。
案发现场有水草,水渍,淤泥臭味,死者都像是被水草勒死的。
问清楚了事情,李燳没有停下,接着问道:“尸体在哪里?带我去看看。”
“李少主,您一路颠簸,还是早点休息。那些尸体太过怖人,而且很臭,不要去了。”许鹤闻言,好言劝说道。
李燳抬手摆了摆,沉声道:“事关人命,刻不容缓,先带我去看尸体。”
李燳此语一出,周围农户顿时心安不少,看向他的眼神也都变了。
在韩秃子的带领下,李燳来到庄子西边的牛棚里,只见几个竹子编成的漂排上,停放着几具尸体。
掀开破布,一股浓郁的臭味涌了出来,这种味道显然不是尸臭,是一种鱼腥臭味。
这一刻,李燳心里不经蹦出了一念头:“比鲱鱼罐头还猛!”
看着周围人错愕的表情,李燳摆摆手,自己走了上去,一副不惧尸体恐怖和恶臭的样子。
屏住呼吸,李燳来到尸体前,一抹异色在眼底闪过,他的脑海里出现信息:
【阴邪值增加0.03%,0.03%……】
此刻,李燃犀心里一阵兴奋,哪里还嫌弃这臭味,他绕着两具尸体来回转悠,一直逛了没有阴邪值增长,方才满意离开。
他不知道,在场的农户心里对他的感官一变再变,没想到李家少主调查命案这么认真,这么臭的地方都能坚持这么久,李家庄子有福了。
走出牛棚,李燳身上还带着一股腥臭味,周围的农户主动都退了数步。
“行了,大家伙都回去做饭休息吧,。”李燳打发掉其他人,领着陈辽几人再次来到祠堂,找到主事许鹤,“许主事,庄子可有空房子?”
闻言,许鹤面露喜色,李少主这意思要下榻啊,他连忙道:“有的,有的,我这带您过去。”
几人随着许鹤,又来到庄子北边一处落落庭院。
“李少主,此处是主家人来此住所,您是主家府上贵宾,这里客房随便挑选,下人们我立刻就安排。”许鹤一脸殷勤道。
“许主事,不忙。下人不必安排,一会儿,请上些主食即可。”李燳推辞再三,送走许鹤之后,对着陈辽几人吩咐道:“陈头,你带弟兄们守在房间外边,我不叫你们,不准任何人进来。”
吩咐完,李燳一头扎进屋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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