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刘家庄。
刘传林这时在自己的房间里不停地踱着,显得心烦意乱。
突然,一块石头击破窗纸飞进屋里。刘传林一怔,立刻捡起石块。石块绑着一张纸条。刘传林赶忙解下纸条,迅速地看了一遍,而后慢慢抬起头来,深深吸了口气。
夜色渐深,花房里漆黑一片。“吱呀”一声,门轻轻打开了,刘传林闪身进入花房,回手把门关。黑暗中传来一个女声:“你来了。”
刘传林站在门前,小声道:“来了。你不是跟我说过,不要再纠缠你吗?现在为什么又要见我?”
女声道:“传林,我觉得这几天你的情绪很不稳定,你是不是想把我们的事告诉你父亲。”
刘传林没有说话,泪水在眼眶里转动。女声长叹道:“我知道你对我的感情,可事已至此,再说什么也没有用了……”
刘传林抬起头:“当然,对你来说当然是没有用了!”
女声道:“传林,对不起。”
刘传林道:“自从在庄内见到你,你一直对我冷若冰霜,形同陌路。今天你轻描淡写地对我说了声‘对不起’……我不明白,我做错了什么让你这样对待我?你知道吗,当我匆匆赶回州城的家里,发现你不见了,我有多着急吗?我到处打听你的下落,到处找你,我、我……可当我回到庄里却发现,你、你已经变成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女声道:“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总有一天,我会把真相告诉你,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刘传林问:“什么事?”
女声道:“不要把我们俩的事情告诉你父亲,否则,你会遇到危险。”
刘传林叹了口气:“你在威胁我!”
女声道:“你能答应我吗?”
刘传林的双手痛苦地捂住脸,轻轻抽咽起来。女声长长地叹了口气:“我知道你爱我,我也爱你……”
刘传林突然喊起来:“不,你骗我!一切都是谎话,你是个可怕的女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可你一定有目的!我要让父亲提防你,不要了你的当!”说着,他转身冲出去。黑暗中传来了女人长长的叹息。
刘员外独自坐在堂前的石桌旁出神。一阵微风吹过,他缓缓抬起头来,眼中竟然噙着泪水。他轻轻拉了拉身披的外衣,叹了口气。
花园里,刘传林在拼命奔跑着,突然他停住脚步,抬起头来。一双可怕的眼睛从小径旁的太湖石后露出来,一手慢慢地拔出一柄匕首。刘传林没有发现任何动静,于是接着向前走去。那黑影从太湖石后蹿出来,飞快地跟去,接近他的后背时,匕首高高举起,正要落下,忽然一只手在空中擎住了匕首。
那个黑影低声道:“你这样优柔寡断会坏了大事!”
那个女声又响了起来:“在这里杀人,就是打草惊蛇,只会暴露我们的身份和行踪!而且,这件事是我对不起他。但愿他父亲能够将他赶出刘家庄,我们的目的就达到了,而不是杀死他!”
刘员外依旧呆呆地坐在正堂。刘传林走进来,停在离父亲几丈远的地方。刘员外回过头,父子二人对视着。良久,刘员外道:“传林,有事吗?”
刘传林犹豫着。刘员外站起身来,眼光非常冷漠:“你有什么要和我说的?”
刘传林笑了笑:“啊,没、没有,我是看看您是不是已经休息了,最近您太累了。”
刘员外长叹一声:“是心累。”
刘传林低声道:“那,孩儿先回去了,您早点儿休息吧。”
刘员外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弹。刘传林转身,向来路走去。
“你真的没有什么要说的?”刘员外见他吞吞吐吐,突然问。
刘传林站住,良久才道:“没有。”
刘员外道:“传林,明天一早,你陪为父去登翠屏山吧。”
刘传林应了声“是”,大步离去。刘员外的眼中蕴着泪水。
刘府的气氛,格外诡异。
……
湖州县馆驿。
狄胖胖和狄风等人就下榻在这里。
客房里。
李元芳道:“大人,您觉得这位曾县令怎么样?”
狄胖胖笑了笑:“我们刚到湖州,很多情况还不了解,不好妄下断言。但是,从今天审案来看,这个曾泰倒不是个刚愎自用、任性使气之人。”
李元芳道:“哦,大人从哪里看出来的?”
狄胖胖微笑道:“尸体是在张春家后院发现的,虽然没有其他佐证,可仅凭这一点,一般的堂官就已经可以定案了。然而,曾泰却没有妄动大刑,强逼犯人画供。这一点说起来简单,可要做起来却并不容易。面对熬刑不认的案犯,最重要的就是要能够压制自己的怒火,这样才能令自己保持清醒的头脑。一旦被犯人激怒,判断就会出现偏差。单凭这一点说,这个曾泰还算得是个有头脑的人。”
“确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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